因為生氣,所以喝得很急,看似醉了,但神智還算清醒。
她看著聞人間,“你怎麼還不處理他?”
這個他,自然是林望笙。
聞人間入座,平靜回道:“在等他犯錯。”
他回來的時候,林望笙已是狀元進了翰林院,那人生性謹慎,進了翰林院後就一直循規蹈矩不肯行錯半分,所以一直在等。
在聞人間眼裏,他和燕然的親事在明年,來得及,不著急。
餘歡喜一聽這話就知道他並不知曉那個畜生這麼早就開始算計燕然了,他大概還以為這門親事是許家做主定下的。
以他的忙碌程度,能把這件事記在心裏就已經是上心了,確實不能要求他太多。
但心裏憋著一口氣。
因為上輩子自己也是被林望笙的深情蒙蔽過的人之一,甚至還誇過他幾回,一想到當初自己誇他的那些話,餘歡喜就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還說燕然眼瞎,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
越想心裏越是生氣,又不能衝聞人間發火。
隻一個勁兒喝悶酒。
聞人間勸過兩回,她如今的身體還不擅酒,這樣喝會醉的。
餘歡喜壓根不理。
領著人來上菜的小二憋著一口氣要好好介紹菜色,上次讓這位姑娘不甚滿意,這次可不能夠了,誰知就看到坐在她對麵的聞人間,深吸了一口涼氣後緊緊垂頭,上菜時更是屏神凝息,生怕自己做錯一點半點。
更別提介紹菜色了,上完菜後就直接告退,心裏還在後怕,幸好自己讓後廚讓了最好的菜色,不然可得出大事。
上次是不知這人身份,這次可不能慢待了。
然而,這一桌饕餮樓諸位大廚的拿手好菜,注定得不到垂涎。
餘歡喜隻顧喝酒,聞人間擔心她醉了,自然也沒什麼心思用膳。
眼看著她開始動第三壺,眼神都逐漸迷-離起來,聞人間想了想,抬手。
守在樓梯前的侍衛上前,聞人間側身吩咐了幾句,侍衛領命而去,很快就回身說辦好了。
聞人間起身,這大庭廣眾下他也不能去扶她,隻站在她身側,“走吧。”
因為喝的急,酒意上升得太快,餘歡喜神誌還殘存,但看人已經有點模糊,“……去哪?”
“去找林望笙。”
…………
雖然今日許姑娘被餘家那位邀請去了外地,不會隨許老夫人去鎮國寺禮佛,但林望笙還是決定去鎮國寺一趟。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許姑娘不在,若是自己得了許老夫人的眼,這親事就更添一重保障了。
他是如此想,也是如此做的,正一個人慢慢往城外的鎮國寺而去,他囊中羞澀,連是否坐馬車都要精打細算,身上唯一的十兩銀子還是表妹剛剛給的。
他也不想如此的,十年寒窗終於金榜題名,年僅二十三的狀元郎,又風光入了翰林院,本以為自己會得到栽培重用,就算資曆太淺一時得不到機會,也可以慢慢籌劃,但他總覺得,自己在翰林院,一直在坐冷板凳。
榜單探花紛紛出頭,隻有自己,在翰林院成了一個尷尬存在。
他很在意名聲,他除了一身功名再無其他,可現實狠狠給了他一巴掌,他不得不小心打探。
所有的銀錢,一半給了上峰,一半給了流沙。
想到流沙那控製不住的愛慕,還有許家千金的芳心暗許,林望笙又難免自得,一時的冷板凳不重要,等拿下許家的千金,這未來的青雲路就已經鋪平了大半……
“誰!”
眼前忽然一黑就被麻袋套住了頭,林望笙還沒來得及掙紮,一陣劇痛傳來,竟生生被踹飛撞到樹上。
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一腳怎麼能解氣呢?餘歡喜幾步就竄了過去,對著昏厥過去的林望笙拳打腳踢起來,下手之重,讓他一直處在被痛暈又痛醒的循環中,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
動手套麻袋的侍衛咽了咽口水,他下意識看向聞人間。
就見太子殿下不僅不覺凶悍,還好像在認真欣賞餘姑娘打人?!
聞人間確實在欣賞。
原來她不僅鞭法出眾,拳腳功夫也很厲害呢。
打了將近一刻鍾,餘歡喜確定他隻剩小半條命後才停了手,不能打死了,還得留給許家,讓燕然出氣。
這發-泄了一通,餘歡喜的酒氣也散了大半,她撫平袖口往回走,走到聞人間身邊時忽然想到一事。
好像剛才並未結賬。
自己去饕餮樓還點一桌子好菜就是為了讓聞人間出醜,這廝身上幾乎不帶錢,就算帶錢他也隻有一百兩,就夠那壺茶。
結果喝酒喝忘了。
但現在回想,剛才好像確實沒有付錢?
“剛才走的時候並沒有付錢。”
聞人間神色不改,“我去不用付錢。”
“你在三樓又沒有包房。”饕餮樓隻有三樓的客人才能記賬,餘歡喜一聲冷笑,“太子殿下竟也帶頭吃霸王餐了。”
聞人間奇怪看她一眼,“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饕餮樓是我開的。”
餘歡喜:“…………”
作者有話要說: 餘歡喜:好哇,你背著我藏私房錢!
聞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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