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男卻不管他心裏怎麼想,繼續說:“還有上次季祖的事情。我不想插手季參謀長家的家事,但是姐弟倆切磋用不著以死相搏吧?在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上,季祖差點把季菲扔進車流裏麵去,我不覺得這是正常的姐弟切磋。或許季參謀長家的教育方式和別人家不同,但是季菲畢竟是女孩子不是嗎?這麼多年來,季參謀長是否真的把她當成過女孩子?”
季忠河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賀男倒了一杯茶,繼續說:“我去季菲家裏的時候,她在吃方便麵,而且都是一箱一箱的買。如果不知道她是季參謀長的女兒,我會覺得她是個孤兒!或許連孤兒都不如!你根本不知道,她會為了一個合同熬幾個通宵,你也不會知道,如果和別人的合作沒有談成,她需要承受多少白眼,甚至會不會有錢吃飯。在你看來,季菲很堅強,但是你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的堅強來自於哪裏。”
“賀男,你是在教訓我嗎?”
季忠河的老臉掛不住了。
賀男卻笑著說:“我沒有這個資格教訓季參謀長,也沒這個興趣。我隻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們不心疼季菲,那麼讓我來心疼!你們覺得她是多餘的,我卻把她當成我的唯一。所以,季參謀長,你沒資格對我說你不同意我追她!因為從頭到尾,你除了給了她生命,其他的從來沒有給與過她什麼。”
“你!”
季忠河曾德一下站了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賀男身上有傷,他真的很想教訓一下這個口出狂言,目無尊長的小子!
賀男卻榮辱不驚的坐在那裏,品著茶,淡淡的說:“茶好,但是喝的人不對,這茶葉沒了原先的味道。”
說完,賀男站起來就離開了。
季忠河從來不知道自己在部隊戎馬一生,最後居然會被一個退役的士兵給諷刺了。
他氣呼呼的離開了會所,直接回了家。
蘇娜還在為季祖收拾著衣服,而季祖正瞧這二郎腿在客廳裏一邊吃著西瓜,一邊看著電影。
“你回來了?”
蘇娜見季忠河回來了,問了一句就繼續收拾去了。
季忠河想起在病床上的季菲,即便是現在蘇娜也沒打算給季菲準備吃的。再看季祖,像個少爺似的,什麼都不管,成天遊手好閑的,還被蘇娜當成了寶貝。
強烈的反差對比,讓季忠河心裏的怒氣越來越大。
“看看看!這麼大的人了,自己的房間自己不會收拾嗎?成天到晚都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季忠河的怒吼讓蘇娜和季祖楞了一下。
蘇娜的眉頭皺了一下說:“你吃炸藥了?這一回家就嚷嚷兒子做什麼?誰惹你了找誰去!別拿我兒子撒氣!”
季祖也瞥了瞥嘴說:“爸,你更年期了?”
季忠河心裏的怒火越來越旺盛,他一腳踹在了季祖的小腿肚上,然後氣呼呼的說:“你姐生病住院了你知不知道?”
季祖微微一愣,隨即無所謂的說:“管我什麼事兒?又不是我打的。”
這一次,季忠河突然覺得力不從心了。
這真的是姐弟嗎?
賀男的話在他的腦海裏徘徊回蕩著。
看著季祖的冷漠,蘇娜的絕情,他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家給季菲到底造成了怎樣的傷害。
季忠河默不作聲,但是臉卻陰沉的可怕。
季祖即便是再遲鈍,也感覺出來了。
“爸,你怎麼了?幹嘛這麼看我呀?”
季忠河看著他,冷冷的說:“明天開始把你的頭給我剪了,這幾天收拾一下,我送你去參軍!”
“什麼?”
季祖直接炸毛了。
蘇娜也楞了一下,然後跑了過來抓住了季忠河的胳膊說:“你那根神經不對勁啊?要去參軍讓你女兒去!季祖才多大呀?他還是個孩子!”
“在你眼裏他永遠是個孩子!那麼季菲呢?季菲在你眼裏算什麼?我當初娶你回來是幹嘛的?是不是為了我女兒的?這麼多年來,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我的女兒嗎?”
季忠河一把將蘇娜給甩到了沙發上。
蘇娜直接愣住了,然後突然眯起了眼睛說:“是季菲的主意是不是?我就知道這個臭丫頭不安好心!她是不是就見不得我們家好過?”
“我們家?蘇娜,你最好別忘了,季菲是我的女兒!是我季忠河的長女!你如果看季菲不順眼,明天就給我滾回你娘家去1季祖是我兒子,就得去參軍!他要是再跟著你,整個人都廢了!”
說完,季忠河直接摔門走了,留下季祖和蘇娜兩兩相望。
“媽,爸這是要趕你走嗎?”
蘇娜突然嗷嗷大哭起來。
“季忠河,你個沒良心的!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給你季家開枝散葉,你居然趕我走!你混蛋你!”
可是季忠河卻再也沒有回來,更沒有像以前一樣哄著她。
季祖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他感覺這個家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