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埃”趙謝生無奈一笑,伸手拍了拍離自己最近的高個子男孩,“難怪你們宗主要把你們趕出來。”
說完他就推開門,進到殿中,客氣地拱了拱,“崔宗主,有失遠迎。”
空曠的殿中隻有一個人跪坐在矮案後,案上的靈茶冒著輕煙,那人坐姿悠雅,修長白皙的手握著一個碧玉茶盞。
“無妨。”聲音溫潤如清泉叮咚。
“令師兄傳符於我,催我盡快過來,我來了他反而不見人影。”崔雲彥輕輕一笑,雖是抱怨的話,卻不讓人厭煩,“剛才聽到有弟子在哭,出什麼事了?”
“大師兄他閉關了,確實出了大事。”趙謝生把昨天到今天的事情簡單扼要地說了一下,然後道:“如今寧師侄和那魔女被關在烈焰冰牢裏,尹師侄又是這幅樣子,哎。”
他一邊說話,一邊為崔雲彥斟茶。
“倒是我來得晚了。”崔雲彥惋惜地搖了搖頭,“去看看你那尹師侄。”
“門外的弟子”趙謝生不知道他帶這麼多小弟子來是做什麼的。
“都是些調皮搗蛋的,在兩岸花待不住,正要煩雲兄幫忙管教,誰知他竟閉關了。”
“讓他們進學宮就是,學上幾套劍招也可防身。”趙謝生笑道。
兩岸花不收凡界普通人進門,門下弟子多是出自修仙世家或是兩岸花弟子的後人。
門外,粉衣少女天真爛漫,見他們出來,立刻跑過去抱住崔雲彥的手臂,“爹爹,我想去找千真師姐。”
“在這待著,等我辦完事再收拾你。”崔雲彥麵對女兒時雖然凶,但是他本人長得溫潤沒有威嚴,小弟子們都不怕他,他也管不住自己的女兒。
崔蘿做了個鬼臉,抱著他的胳膊不鬆手。崔雲彥無奈之下隻好帶著她走。
星羅峰是千裏山河最大的山峰,但是因為雲樞機的弟子很少,隻有三個,所以四處都是無人居住的院落,略顯冷清。
尹敏昭的院落就在星羅殿後麵,他早起剛練完一套修道入門吐納功夫,正在為自己準備早餐。
結丹失敗後,境界掉落到築基之時,需要飲食五穀。
崔蘿進殿就見他抱著一捆柴,還以為他是雜役弟子,“你們公子呢?”
這雜役長得可真好看。
“不得無禮。”崔雲彥瞪了她了一眼。
“尹師侄,這活兒哪是你幹的呢?”趙謝生四處望了望,隻見庭院裏空空如也,房中除了最初的用具,都沒有再新添,連茶杯都是不成套的。
他尷尬地朝崔雲彥笑了笑,“大師兄向來嚴厲不喜奢靡享樂,尹師侄倒是比寧師侄更勤勉。”
寧瑧的雲間煙火繁華得天下皆知,他長年住在那裏,有嫉妒他的都說若不是寧瑧資質好,是萬年難遇的單靈根,雲樞機不一定會收他為徒。
“趙師伯,崔宗主。”尹敏昭放下幹柴向兩人行禮。
“你師父閉關了,我就直接帶崔宗主過來了。”趙謝生說明一下來意,“這位是崔宗主的愛女崔蘿小仙子。”
“崔仙子。”尹敏昭向崔蘿行了個同輩禮。
“叫我崔蘿好了,我常聽人說你大師兄名動天下,卻一直沒有見過一麵,如今他進了烈焰冰牢,就隻能見到他師弟了。”
“你說什麼?”尹敏昭猛地抬頭,滿眼震驚,他本想早飯過後去看看他們的。
“你不知道嗎?”崔蘿突然意識到這個有點瘦弱可憐的尹敏昭連柴都要自己拾,金丹破碎,一定是在宗門裏被冷落了。
“尹師侄,”趙謝生擔心他情緒起伏不利於診治,就沒告訴他這些,誰知道崔蘿一時嘴快,把這事說了,“現在還是你的身體要緊,還不快請崔宗主進去。”
轉身對著崔雲彥苦笑,“崔宗主,敝宗實在是多事之秋,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無妨。”崔雲彥細看一眼尹敏昭,大約是有意給女兒傳授經驗,“蘿兒說說,他是何症狀?”
他人結丹要麼成功,要麼靈府盡毀,與凡人無異,尹敏昭卻還能將修為穩在築基之時,可見有靈寶護住了他。
崔蘿上前一步,小胸脯一挺,老氣橫秋道:“他體內靈府破如篩子,無法蓄積靈氣,靈氣竄入四肢百骸,五髒六腑盡被原來積讚的靈氣衝擊,兩股靈氣交織於肺、肝,日夜消耗他的靈根,改變了靈根的品質,變成廢靈根了。這就是他越練越廢的原因。”
“嗯。”崔雲彥欣慰點頭,“那該如何治啊?”
“不知道。”崔蘿說得理直氣壯。
崔雲彥本想誇一誇她,頓時將到嘴邊的話咽下去。他這女兒資質是好,就是沒定力,安靜不了一個時辰。
要不然他也不舍得送她到星羅劍宗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