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步入歧途(1 / 2)

眼眶裏的淚不由自主的滾了出來,我也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多年前那個溫柔的女人為何要對那個小男孩那樣的好,我將記憶裏的她與自己心目中的母親形象重合,我發現我真的是太蠢,才會重來沒考慮過關於她一個陌生人為何會對我那麼好的這個問題。

我剛出生的那年,為了我的前途,我的外婆被燒死了,我的媽媽被迫成了流落在外的女人。

我三歲的那年,我媽媽重新回到我身邊,那青春得掐出水的年紀,卻成了別人家的保姆來接近我。

我四歲那年,得知我的委屈,如果不是為了我,她不會鋌而走險去做凶手,也不會連家都不要害怕得成為了流落在外的亡命之徒。

我六歲那年,如果不是為了我,如果不是為了回來看我最後一眼,她也許不會死於非命,她也許能順利逃離她那個吸血鬼弟弟,遠走高飛過上了平常人的日子,畢竟她的性情容貌都很不錯,隻要能舍下我,她完全還能找個普通男人重新開始,不是嗎?

我忽然很想哭,我是到這個時候才知道真相,我從未想過那個一天天催促我上進催促我努力的女人,竟然是我的殺母仇人,到了這個時候,我也能想得通我小時候她為什麼從不心疼我了。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個什麼想法,按理來說應該是生母不及養母恩,可是她養育了我21年,我努力的想在我們倆共同的回憶裏找出一點她疼愛我的痕跡出來,可是很抱歉,我真的找不出來。

小時候她打我,犯錯了打我不犯錯也打我,長大了她罵我,談戀愛罵我,不肯爭家產罵我,怎麼樣都罵我,我的心情很複雜,我覺得很難受,也覺得很委屈。

我想哭,哭那個愚蠢的為我付出了七年時光的傻女人。

我在這間破舊的屋子裏淚流滿麵,這一年我21歲,我身上背負了那麼多沉重的枷鎖。

我重新找出了那張照片,她和我爸的照片,這是她的日記裏最大的證明。我捏著照片的手在發抖,我覺得我自己,正在被一個驚天的大秘密包裹。

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做,按照她的日記來說,很多事情雖然是我媽賈香蘭做的,但更大的矛盾源頭不就是張老板嗎?如果張老板沒有對張庭朗那麼偏心,沒有隻生不養,那麼悲劇還會不會發生?

我笑著,誇張的笑著,隻覺得自己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放下照片,我把跟照片夾在一起的幾張紙拿出來,粗略看一遍,隻看了個開頭落款。我就知道這信是寫給誰的。

開頭稱呼是“阿笙”,落款是“媽媽”。

我顫抖著將那些情書拿出來,一封一封的看,我的眼淚再次洶湧到無以複加的地步,我的眼眶裏都是淚。

看到最後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仿佛穿透了那薄薄的信紙看到她的心在滴血一樣,我將信紙猛地捏成一團拿在手中,我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腦袋,在這張小小的床上蜷縮成一團。

她給過我一陣子的溫暖,她是我的親生母親,是她親手將我推到了今天的那個位置,那麼我該如何辦呢?我一點都不知道。

賈香蘭和張老板都是我的仇人,我要去將日記本交上去將他們給揪出來麼?我也不知道。

找不到答案的我,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裏不吃不喝的躺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我感覺自己就好像經曆了許多事情一樣,三天之後,我想通了。

我不會拿著證物去舉報他們,現今的一切都這麼的來之不易,如果我去舉報他們,那麼他們也許會夫妻聯手,也許會將我這個野種殺人滅口,那麼很大的可能就是,我不但不能將凶手揪出來,甚至還有可能賠上自己。

現在的我還不夠強大,還沒有張老板有錢,那麼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著賈香蘭還不知道我已經發現了這個秘密的時候,趁著她還當我是兒子的時候,騙過她,好好的讓她為我爭取東西,為我鋪路。

我渙散的目光盯著桌子上那個破舊的日記本,哪怕隔著歲月隔著光陰,我仿佛還能看到那個可憐的女人。

我不忍再細看,帶走了日記本,重新封上了這個小房間的門。

下樓之後我第一件事就是去吃飯,吃了頓飽飯之後,我感覺自己重新又活過來了。

現如今,我的仇恨上又添加了濃重的一筆,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時光,一定能將該給我的東西給我奪回來。

等我再回張家的時候,我的表情基本已經恢複如常了,我不願任何人窺見我的恐懼我的秘密,我不知道這個秘密對我的殺傷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