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個結果的時候,我就跟傻了一樣,我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抱著參加她婚禮的心態過來的,可我卻沒想到,原本是他們婚禮的日子,他們卻雙雙躺在醫院裏,就連孩子都沒有了。
我惆悵的走出他們的病房,我暗暗的想,這一場荒唐的意亂算是有個了結了。
可我沒想到,我想得太簡單了。
沈夢心醒來後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往後也很難懷孕,她仿佛瘋了一般。
她直接從床上衝下來,她說要殺了我,她說是我詛咒他,是我不想她這個孩子生下來,她才這個樣子的。
對於這個瘋子一般的女人,我一臉懵逼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是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的反常,這一切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她拿著水果刀向我刺過來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躲,我倒要看看她是真瘋還是假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要刺死我,看看她有沒有舍不得,就跟我幾次揚起巴掌要揍她卻舍不得下手一樣舍不得。
我拿自己的生命在做一場豪賭,賭她是不是真的完全沒有愛過我,可是,我賭輸了。
她刺我的時候毫不猶豫,她的刀子插在離我心髒很近的地方,刀子沒入我皮膚裏麵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整顆心,就跟被人撕扯了起來似的,掉了。
“張庭笙,這是你欠我的。”她笑嘻嘻的說道,她哭著喊著像個瘋子。
我也住進了醫院,這一次住院,幾乎去了我半條命。
我在醫院裏住了足足半個月,無數個睡不著的夜晚,我都在想,我恨,我再也不會舍不得了,終有一日我一定要手刃這個女人。
出院後,我絲毫沒有顧忌情麵,轉身就報了警,一口咬定沈夢心要殺我。
沈夢心以故意殺人卻殺人未遂的罪名被逮捕了,張庭朗來求我,那個從小到大一向優秀的,卻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跪下來求我。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隻要你放了夢心。”他滿麵哀傷的說道。
不知怎麼的,我卻很想笑,從我帶沈夢心回家的那一刻到現在,他們之間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感情真的有那麼深刻嗎?
是沈夢心真的有那麼好?還是張庭朗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麵對著這麼個哀求我的張庭朗,我笑了,我做出不悲不喜的樣子,笑眯眯的問:“哥哥,你後悔嗎?”
張庭笙楞了一下,蒼白的臉上似乎有了悔恨之色,但他堅決沒有搖頭,他堅定的說:“阿笙,雖然我現在身體不好了,可我還是你的哥哥,就要以身作則的肩負起自己的行為帶來的責任。我不後悔,已經做過了的事,已經過去了的時光,我沒什麼好後悔的。”
“你真的有那麼愛她啊?”我嗬笑,笑眯眯的問:“那小時候,當我一心把你當我最崇拜的哥哥,當我每天屁顛屁顛的跟在你後麵玩,你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卻把我推出來頂罪,讓我有一個噩夢般的童年,你後悔過嗎?”
這是當我知道真相到現在,我第一次麵對麵跟張庭朗說起這件事,上一次的事情剛發生的時候我立刻就跑了,我們甚至都沒來得及有機會談一談這件事。
而如今,張庭朗的腦袋低得更低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終於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眼裏隱隱的有淚光:“阿笙,我還是那句話,對於已經過去了的事我沒什麼好後悔的,畢竟那時候年幼的我也沒意識到一次逃避的後果有多嚴重。不過我也還是那句話告訴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原諒我。”
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四歲那年單純的舊時光回不去了,我美好的童年也回不去了,而我的女朋友,不對,前女友,那個給過我愛情,最後又狠狠傷過我的前女友,我也已經不想要她那副肮髒的殘破的身軀了。
最後,張庭朗和我父親以股份擺平了這件事。
他曾經假惺惺的說等我結婚的時候再給我股份,而如今,提前給我了。
他用百分之十的股份,換取了沈夢心本來要坐的有期徒刑十年牢。
而與此同時,當年的那件事,我爸爸認下了,他認為是他的錯,為了彌補我,他給了我一大筆錢,足以將我現有的公司擴大一筆的錢。
拿下了錢和股份之後,我對這個家一點留戀都沒有了,我決定搬出去。
我收拾了我所有的東西,力圖將我房間裏的私人物品全都搬空,在這個過程中,我找到了被我遺忘的幼年時候跟寶貝一樣的百寶箱。
我打開了百寶箱,那裏麵很多都是我小時候喜歡過的玩具,而我,也是在這一堆亂七八糟的玩具中,看到了那把生鏽的鑰匙。
許多塵封的記憶湧上心頭,我忽然想起了記憶中那個溫柔又可憐的女人,我想起我對沈夢心產生感情也是因為她,因為她們之間的似曾相識,而如今,當我再看到這把鑰匙的時候,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