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發呆了多久,我坐在陽台上看著窗外的天空,甚至都有跳下去一死了之的衝動。
孩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真的舍不得孩子,可是薄璽安呢?
我們用了十二年的時間才走到誤會解開兩情相悅的這一步,我真的要放棄嗎?
滴滴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我的平靜,我還以為是張庭笙打電話催我的,可將手機拿起來一看,才發現是我之前委托的那個人打來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個人喘著粗氣就說:“慕小姐,查到蔚薇薇和林子懿今天見麵了。”
我本來差點都放棄了的,但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過去了,我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中午十一點了,也就是說,還有四個小時的時間。
我趕到那家餐廳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那個人在門口迎接我,一看到我過來,就將我引到他們所在的那個包間門口,指著裏麵悄聲的說:“就是這。”
包間裏很安靜,我完全聽不到他們在裏麵說了什麼,正當我杵在門口糾結著的時候,卻在這時裏麵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隻聽了兩句,我就知道他們是分贓不均引起的。
“我幫了你這麼大忙,到時候把一半股份分給我又怎麼了?反正到你手上你也不可能好好經營,還是得靠我。”洋洋得意的這個男聲,不是林子懿那是誰?
“怎麼可能,當初不是說好了,我要錢,你要人,我們就這樣分的嗎?”蔚薇薇尖著嗓子哭泣的說道。
林子懿生氣了,嘶吼著說:“那無所謂啊,反正所有的事情都是辦的,那我帶人去把人找出來,你就回到從前那個擔驚受怕的日子吧,反正跟我沒關係的事,要查也查不到我。”
蔚薇薇的性子也很強,林子懿這樣一講她就更生氣了,她一邊哭,一邊低吼著說:“你連一個孕婦都不放過我,哼,每次房事我都給拍下來了,要是你拿這個威脅我,我也有威脅你的本錢。”
她這樣一搞林子懿更生氣了,我不知道裏麵到底出了什麼事,我隻聽到裏麵傳來了凳子翻倒的聲音。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打起來了,我正猶豫著要不要破門而入的時候,卻忽然,隻聽到裏麵一聲尖銳的女人叫聲,緊接著,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一個男人一陣風似的出去了。
我擔心蔚薇薇出了事,趕緊進去看,我才一進去,卻看到蔚薇薇躺在地上,有血從她的兩腿.之間流了出來。
說實話,雖然我恨這個人恨得牙癢癢,但看到血的這一刻還是有些不忍心的,不管怎樣,孩子是無辜的。
蔚薇薇已經沒有打電話的力氣了,我趕緊叫了120,然後又把她扶了起來。
她哀嚎著喊痛,我也苦惱的歎了一口氣,我說早就說了他是個不好相處的狠角色,你怎麼就不信呢。
蔚薇薇隻默默垂淚不說話,她那樣子看起來特別可憐,見她還是什麼都不肯說,我又沒再逼她,隻將她扶起來坐好。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我扶著她往外跑去,鮮血染紅了她身上的衣服,她不住的喊痛。
直到上了救護車,車門關上的最後一刻,她卻忽然喊住了我的名字,我回過頭,卻見她奮力掙紮著爬起來,小聲的說:“他在郵輪上。”
她說完就沒有力氣的躺了下去,救護車的車門關上,呼嘯著走開了,我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而當我想起薄璽安消失的那艘郵輪的時候,腦子裏又有什麼忽然給活絡開來。
薄璽安的確在深圳那邊上了郵輪,可是他在船上的信息卻又一無所知,而唯一的可能,如果不是被人扔到海裏去了的話,那就是他還活著。
而從林子懿拿來要挾我的那些話中看得出來,他的確還活著。
如果他還活著的話,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現在就沒有下郵輪,他還一直在郵輪上。
得到這個推斷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驚駭的,如果他真的還在郵輪上的話,那就是在上麵呆了一個多月了,我不敢想象這其中吃了多少苦。
我趕緊打電話給了陸沉南,告訴了他這個消息,陸沉南很激動的說那我們趕快去深圳,他說叫我快趕去機場,他在機場等我。
可是,等我到了機場的時候,看了看時間,兩點零幾分,我卻又有些猶豫了。
正想著,陸沉南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他說買到了三點鍾去深圳的機票,問我現在人在哪。
我站在分叉口,一邊是國內航班,一邊去美國的航班,我迷茫了。
而與此同時,我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我看到屏幕上跳躍的名字:張庭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