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璽安整個人都懵了,他臉色鐵青,說是心如死灰也不為過。
“我以為你還在,我以為我還能追回你的。”他喃喃的,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都已經沒有愛了,也不可能再產生愛了,又怎麼追的回呢?薄璽安,求你,徹底放了我吧,讓時間衝淡我們的這一切,行嗎?”我故作冷漠的說道。
他沒有再哀求我,他眼眶泛紅,他緊皺眉頭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眼角的細紋。
我直到此時才發現,在這一段感情的糾纏裏,不止我的心滄桑了,連他也不能例外,他也老了。
我忽然想起當初我們認識的時候,我18,他20,而如今,我們一晃一個奔三一個奔四,我沉重的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快走吧!算我求你!”
薄璽安那雙黑亮的眼睛終於喪失了最後一絲光彩,他那雙緊捉著我肩膀的手終於無力的垂了下去,他最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終於轉身而去,這一次,他沒有再回頭。
他的腳步腳步,就連我都聽不出來他是不是真的離開了,然而不久後我家的防盜門被人用力的踹了一腳,罵了一句國罵,我終於無比肯定的確定,這一次,他的心是徹底的傷了。
我摸了摸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竟然哭了,我擦了擦眼睛,故作鎮定的走出臥室,喝掉了那碗放在桌上的薑湯,把碗洗幹淨後又去把浴室裏那狼藉的一片給收拾好。
等我把一切都做好之後,又開始馬不停蹄的去買菜做飯,差不多十一點鍾的時候,我送飯去了醫院。
下了出租車撐著傘走過醫院前麵的那一段,進入醫院大廳的時候我收了傘,行色匆匆的往熠熠的病房走。
我用忙碌來告訴自己,我很忙,我有很多事要做,我沒空,也沒心思為一個不相幹的男人傷心。
等熠熠吃完了飯又睡著了,我站在窗前發呆的時候,陸沉南來了電話,他說話的時候還帶著濃濃的鼻音,他問我最後怎麼樣了,薄璽安有沒有對我怎麼樣。
我半天沒說出話來,到最後陸沉南都急了,他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問我到底怎麼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才又說:“沒怎麼,就是這一次,他徹底死心了,再也不會來騷擾我了。”
陸沉南聽了也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像是我忘記了這一茬似的,他問我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感冒,我笑著說我很好,我及時洗澡換了衣服,又喝了薑湯,我很好。
陸沉南因為我生病了搞得我對他很抱歉,我叮囑他記得一定要打針吃藥,他答應了。
掛斷了陸沉南的電話之後我又給保險公司打了電話,我的車修好了,我又去4s店將自己的車開了回來,一晃就到晚上了,我一邊在醫院陪著熠熠,一邊開始準備明天上班要用的文件。
接下來的很多天我一直都很忙碌,熠熠病好之後,一個新立項的項目也忙得我不知道今夕是何年,自從我來公司幫忙之後,徐鈺安就專心在外跑,公司裏的大事小事基本都交給我了。
而我恢複忙碌狀態一個禮拜後,又一天,薄璽安的出現,再次打破了我的平靜。
他起先是給我打電話,不間歇的拚命打的那種,我隻當他又抽風了,我根本就不理他。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找到公司來,我們公司那前台也不知道是不是礙於他在海市的權威,根本就不敢攔他。
薄璽安長驅直入的進入了我的辦公室,那會我正在跟一個客戶打電話,一抬頭驟然看到他陰晴不定的臉的時候,我嚇了一跳。
我掛掉電話,剛要問他又來做什麼,他卻麵無表情的將一個文件袋啪的摔在我麵前。
他雙手插兜一臉冷漠根本就不說一個字,他的表情就好像回到了七年前我們第一次那會兒,恢複了當初最討厭我的那會兒。
我一臉懵逼的打開文件袋抽出文件一看,封麵上的那幾個字,就足以讓我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親子鑒定書?
他什麼時候去做親子鑒定了?
他從哪弄到的樣品?
他徹底的確定了熠熠是他的兒子嗎?
他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是這幅表情?
他又想做什麼?
懷著疑問的心情,我將親子鑒定書翻到了最後一頁,可是,當我看到鑒定結果上的“非親子關係”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
我疑惑的抬頭看向他,卻對上了他惱怒的、厭惡的、淡漠的、疏離的、無關緊要的表情。
“這一次,我徹底相信了你的確是個蕩婦!慕遙,你贏了!”他嘴唇輕啟,一張一合,淡淡的說道。
他轉身離去,我辦公室的門重重的關上,獨留裏麵一臉懵逼的我,還久久的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