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著我的手腕將我用力一帶,我隨著他的力道滾了兩滾,重新滾到了他的懷裏麵。
他胳膊半支撐著自己匍匐在我上方,灼灼的視線望向我,喃喃的喊:“老婆,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竟然如此誘.人。”
旁若無人的老婆兩字刺痛了我的心,如果不是他喊我,我是不是都已經忘了自己才是法律上的原配?
我竭力忍住了顫抖,僵著身子沒敢吭聲。我不想他再跟我撒嬌和稀泥下去,我繃著臉,不敢去猜測他的眼裏到底有幾許柔情,故意煞風景的說道:“我跟表哥沒什麼的,下次你別跟他動手了,你又打不過他,會吃虧的。”
我話才剛說完,薄璽安的手緊跟著微微一抖,他的臉迅速的黑了起來。
“我怎麼打不過他?輸的人是他,不是我。”他憤怒的吼道,捉著我的肩膀猛地的搖著:“慕遙,你很得意是不是?看到男人為你打架你很得意是不是?陸沉南那麼喜歡你,林子懿也喜歡你,隻要你想嫁人隨時都有下家是不是?”
我搖了搖頭,淡淡的說:“你想多了,我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
我沒有反駁,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會不會像愛他一樣愛別的男人,但要是離婚了一輩子都不會嫁人,我還真不敢保證。
“麵上這麼說,誰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呢!”他哼了一聲,鬆開了我的胳膊,憤憤的瞪著我。
我平靜的將盆子和毛巾拿到洗手間去處理好,再回來的時候,看到他還坐在那裏氣呼呼的瞪著我。
看到我過來,他用力掰著我的肩膀將我掰過去麵對著他,他一雙黑漆漆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我,直白的問:“你喜歡了我七年,卻不曾對我表白過,你後悔過嗎?”
我一愣,很快便恢複了笑容,反問道:“如果我表白了,你會喜歡我這樣的嗎?”
他沒有立刻回應,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些傷感的又說:“我為你做過的,難道你一點都沒有感受到?”
為我做過的?為我做過什麼?保護我,幫我奪房子,給我出氣,為我打架,當然,更多的是在打著我愛他的旗號折磨我。
我深深知道隻要我一搭理他就會更來勁,我沉默的將自己的腦袋更深的埋進被子裏。
“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我從來不想浪費時間多想。”我在黑暗的被窩裏半眯上眼睛,慢慢的說道。“我不想像我媽那樣為了一段錯誤的可悲的感情執迷不悟,你應該理解我。”
薄璽安重重的喘了一口氣,背對著我躺下,我一時間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才安靜的躺下沒一會兒,卻沒想他又跟乍然受驚似的從床上跳了起來,神色如常的穿衣服,拿起搭在床邊的外套就往外走。
由始至終我沒有睜開過眼睛,我裝作不知道,假裝自己從未在意過。
他的腳步聲漸漸走出臥室,“你真的不起來送我嗎?”他扯著嗓子問。
我用力的閉上眼睛,沒有回應。
薄璽安沒有再多說話,回應我的隻是沉重的摔門聲。
我以為自己真的能做到坦然放棄,卻沒想到那隻是自欺欺人的謊言而已,當屋子裏隻剩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卻睡不著,隻要一眯上眼睛,我眼前就會浮現薄璽安躺在蔚薇薇身旁,抱著她,依偎她的那一幕,我想起來便咬牙切齒,心如刀割。
他本來是要留在我身邊的,是我親手把他趕回去的,想到這裏我更是難過,這一段想留卻不敢留的感情,真是讓人惆悵。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給了我那麼多的美好回憶,足以讓我忘記從前的那些不快,忘記他不愛我的事實,沉湎在他給的短暫溫存裏,走不出來。
從天而降救我,相擁而眠,吃西餐,給我熬粥,給我撐場子奪房子,以及那無數個抵死纏綿的夜晚,都深深的在我的記憶裏,不會忘懷。
“你愛過我嗎?”我捉著身下的床單,低低的呢喃:“薄璽安,我才是夢落西洲啊!”
在他質問我為何不敢表白的時候,我也有告訴他的衝動,可是話到嘴邊便又為難了,告訴了那又怎樣呢?麵對著蔚薇薇的時候他會不會更加為難?他會昧著良心拋棄她嗎?
他們才是初戀的一對啊,而我,隻是一個過客。夢醒了,也就無蹤了。
我在別墅裏又呆了幾天,人事部給我打過電話,問薄璽安那邊缺一個助理,問我是否願意,我拒絕了。
休息了幾天之後,我決定去找點事做,我不想上班了那樣會壓力很大,我想開個小店,書店咖啡店或是甜品店,不求賺多少錢,過得充實就好。
可我卻沒想到,封閉這麼多天,才一出門,我便在人潮人往的大街上,與我這輩子最愛恨交織的女人狹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