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在商業街消磨了一天,晚上回去的時候不過晚上七點多的時間,薄家一家三口都在餐桌上坐著,看來在等我。
我洗了手麵無表情的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婆婆還沒來得及開口,薄安安卻尖著嗓子滿臉嘲諷的說:“喲,這麼晚回來,還真把自己當少奶奶呢,等薇薇姐回來了,哪裏還有你什麼位置。”
“就算她現在站在我麵前,她也是小三。”我抬起頭毫不猶豫的說道。憋了一天我心情就糟糕,也不想在薄安安這裏受委屈,。
“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還死鴨子嘴硬。”她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得意洋洋的說:“不過沒關係,你很快就要滾出薄家了,等薇薇姐搬進來,她才不會跟我吵架計較的。”
“蔚薇薇?要回來?”我呆若木雞,不可置信的側頭望向一旁的男人,那個早上還在說著根本不可能跟我離婚的男人。
難道,這就是他們叫我回來吃飯的目的?我還以為婆婆是要我回來安慰勸解我們小夫妻呢?
“哼,你做了這麼久的薄太太享了這麼久的福,也真是夠了,你本來就是小三,本來就沒有好下場的。”薄安安如願的看到我慘白的臉色,怕我沒聽懂似的,得意的補刀。
我整個人如墜冰窖的更加冰冷,又不肯離婚,又要趕我走,哪裏有這麼美的事呢?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見薄璽安眉頭緊皺,低吼一聲:“安安,你少說兩句。”
“本來就是,我又沒說錯什麼。”薄安安不以為然的吐了吐舌頭,反駁道。
我如坐針氈,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望著對麵這個麵色暗沉的男人,一字一句的問:“薄璽安,如果你還是個男人,我希望有什麼事你痛快點親口跟我說,不要讓別人來轉達,這樣不誠心,好嗎?”
薄璽安緊蹙著眉頭看向我,無奈的深吸一口氣:“慕遙你知道的,出事前我跟薇薇都快要結婚了,那時候她就住在我家,而今...”
“夠了!”我打斷了他,麵上竭力保持平靜,聲音卻有些顫抖的說道:“薄璽安,隻要你親口跟我講,我會搬走的,我不會賴著你,你放心。”
胸口就跟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悶悶的。
“你住我那套別墅,我明天就去辦過戶,改成你的名字,你...”薄璽安有些愧疚的看著我。
“夠了!不用你同情。”我再次打斷了他。
雖然早就勸告自己不要再因為他的事情傷心,可這一刻我還忍不住的難受,我的四肢壓抑不住的顫抖,眼眶裏也蓄滿了淚水。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怎麼淪落到這一步了,為什麼不能光明正大的把婚離了呢,為什麼非要是用侮辱我趕我的方式呢,難道真怕我賴著不放麼?
不,我已經挽留過一次了,挽留失敗,我就不想再挽留第二次。
我怕丟人,更怕自己會一次次重複哪個剝心割肉的那個過程,會難過。
“你放心,我不要你的別墅,也不會再回薄宅,你還是帶著你心愛的女人好好過,細心的照顧她,嗬護她,不敢刺激她,就這樣甜甜蜜蜜一輩子吧!我會理解你,不會生你氣,萬一遇到了還會配合你,假裝我們連朋友都不是。”壓抑住即將從眼眶裏翻滾出來的眼淚,我心疼得近乎麻木的說道。
我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薄璽安拉住了我衣服的下擺,我回過頭,卻見他皺著眉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慕遙,你會理解我的,是嗎?”
“是,我理解你,我理解你們七年如一日的感情,理解你對她的一片真心。”我用力的甩開了他拽著我衣擺的手,厲聲喝道。
我上了樓,這間婚房我和薄璽安很少留宿,所以我的東西也不會很多,簡單的一隻箱子就帶走了所有我放在這裏的私人物品。
等我走下去的時候,出乎意料之外,除了剛剛飯桌上的薄家三口,竟然連陸沉南兄妹都過來了,難道都是來目送我離開?
“我就知道,野雞在鳳凰窩裏呆多久都不會是真鳳凰的...”陸嘉楠得意的挑著眉,冷嘲熱諷的說道。
薄安安也很高興的坐在陸嘉楠的身側,附和著說:“是呀,等薇薇姐回來哥哥肯定也每晚都回家來住了,真好,這個破碎的家終於又要有家的感覺了。”
我提著拉杆箱的手在用力,青筋可見,我竭力的不想生氣,不想多去看那些咋咋呼呼的人一眼,卻奈不何這個時候,婆婆也還緊跟著補了一刀,不緊不慢的說:“是的,終於結束雞飛狗跳家不像家兒不像兒的日子了。”
這個屋子的每一個人都不歡迎我,而我名義上的丈夫,卻沒有維護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