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思念,他也不隱藏對我的渴望,他一把扣住我的後腦勺,薄唇覆上了我的。
我吻得笨拙,無助地攀附著他,
這是我們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的親吻,迷醉在他的柔情裏,我無法自拔,理智漸漸潰散。
一切結束的時候,我們早已大汗淋漓,他將我橫抱起來,正要一起去洗澡,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他將我放了下來,拿起手機隻看了一眼,馬上就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向陽台。
他背對著我,腰上隻圍了一條浴巾,健碩的上身,線條緊湊的肩膀和結實的大腿在夜色的掩映下特別緊致迷人。
恍惚間,我依稀聽到他在問:“她怎麼了?情況如何?”
我一下就明白這個她指的是蔚薇薇,心一瞬間就涼了下去,轉瞬,馬上就又提了起來。
蔚薇薇不是植物人了嗎?怎麼又有了消息?難道...
這通電話持續了大約五分鍾,薄璽安掛掉電話轉過身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喜氣。
“醫生說,薇薇的生命體征有好轉的跡象。”他從陽台上走回來,欣喜的擁抱住我。
我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一個生命在好轉,我本來應該高興的,隻是,這卻關乎我的愛情。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對他的喜悅不能感同身受,他的笑容也淡了下去,他鬆開了我,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煙。
煙霧繚繞裏的他影影綽綽的,忽然看起來特別的淡漠疏離,我為他起伏的火熱的心就跟一盆冷水澆透了一樣,立刻冷了下去。
我僵硬的蜷縮在被窩裏背對著他,淚水緊跟著就落了下來。
如果她醒來了,我是不是連妻子的名分都保不住了?
我覺得自己挺可悲的,明知自己隻是工具,竟然還會泥足深陷。
“今晚謝謝你,你可以走了。以後遇到這種事我自己會處理,你放心,我不是為了客戶會出賣自己的人。”我小聲的說道,算是解釋,也算是一種不動聲色的疏遠吧!
薄璽安聞言,掐掉手中的香煙跑到床上來,將我翻一個麵,指腹抹去了我的眼淚,有些揪心的說:“我又沒做什麼,你又哭什麼?”
“我沒哭。”我抽了抽鼻子,別過了自己的臉,冷冷的說:“既然她都已經好了,你總歸是要回到她身邊去的,我看我們還是遵守著半年後離婚的約定,我完整的將你還給她就是了。”
他卻跟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嗤笑道:“又沒有醒來,你急什麼?”
“如果醒來了呢?”我望向了他的眼,無比認真的說:“如果她醒來了,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薄璽安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惱怒的說:“慕遙,你能不能別總那麼掃興。”
他沒再說話,關了燈躺在了我的身邊,我側著身子睡著,不知怎的覺得委屈,眼淚差點又要流下來。
而就在此時,他卻忽然又翻過身來,下一秒,我被拉進了他的懷裏,穩穩的被抱住。
他的手摸索著摟住了我的腰,另一隻手在我胸前的傷疤處徘徊,耳邊是他粗重的呼吸聲:“你救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慕遙,我們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這就是他給我的答案嗎?
我貪婪的汲取著他獨有的氣息,黑暗裏,我們平靜相依。
我多麼希望時間就此停留,我們的關係能停留在這和諧的一刻,可是我知道,隨著蔚薇薇的好轉,我的希望,到底也隻是奢望了。
或許是吃了藥的緣故,我很快就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回到了結婚那天,薄璽安穿著帥氣的白色西裝,拿著一枚巨大的鑽戒跪在我麵前,他說:“遙遙,嫁給我好嗎?”
我抱住了他,他寬闊的胸膛讓我覺得依賴和溫暖。
洞房花燭夜,他對我溫柔而憐惜。
我們的世界裏,沒有蔚薇薇,沒有林子懿也沒有陸沉南,我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對夫妻。
夢裏的景象太幸福,我在半夜的時候猛然驚醒,卻發現我的身子被人壓住了。
夢境裏的內容仿佛在重演,薄璽安匍匐在我的身上,黑暗裏,我看不清楚他的臉,隻記得起他擁抱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