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歡平靜地看著前方,淡淡道,“你誤會我了……我這次來,隻是單純地想要回來看看奧斯卡。”

阮鈺搖首,眼眸依舊閃著淚花,“我們都是女人,我看得出,你依然很愛墨……但是,你是個有主見、有思想、有智慧的女人,你和我不一樣,你能夠在得知自己無法得到想要的那份感情後可以果斷地選擇放手,我卻做不到……我的愛很愚鈍,因為愛他,所以可以在他不需要我的時候堅定離去,因為愛他,所以想要在他恢複單身的時候希冀重回到他的身邊……我隻想告訴你,沒有他,我會活不下去……請你給我一個靠近他的機會,不要再讓他的眼中隻看見你。”

喬歡能夠理解阮鈺此刻的感受,想起阮鈺飽受抑鬱症的折磨,喬歡不禁心頭一軟,將心底的肺腑之言逸出,“阮鈺……感情的事,我們都無能為力……何況,黎淺墨對待我,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

然而,阮鈺根本無法聽進喬歡的解釋,她一心以為喬歡是在有心霸占黎淺墨,痛苦沉吟道,“我真的不能沒有墨……喬歡……我求求你……”

“阮鈺,不要這樣……”喬歡見阮鈺的身體搖搖欲墜,連忙上前攙扶住阮鈺。

事實上,因為冷風的貫徹,喬歡亦感到頭部昏昏沉沉,扶著阮鈺的時候,自己亦沒有多大的氣力。

倏然,一道輕微的刹車聲在她們的身邊揚起。

她們同時將眸光投向車窗。

然而,黎淺墨的眸光卻很自然地同喬歡相接,放佛沒有看見阮鈺,對著喬歡緩聲道,“走吧……”

“墨……”看著車窗內那抹俊美無儔的冰冷側顏,阮鈺的眼淚掉得愈凶,喉嚨撕扯出陣陣的苦澀。

喬歡將眸光轉向身畔的阮鈺,好似在顧忌阮鈺的心境。

黎淺墨的眸光依舊停駐在喬歡身上,看也沒看阮鈺一眼,淡然道,“我會命何熙送她去阮雲煥那兒,你不用擔心。”

阮鈺獨獨地站在原地,成串的眼淚滴落。

喬歡輕咬下唇,緩緩將阮鈺鬆開,哽澀逸出,“對不起……”

“墨……”阮鈺已經被淚水模糊的眼眸依然眷戀地看著黎淺墨。

黎淺墨替喬歡打開車門,以冷肅的眸光要求喬歡上車。

喬歡緩緩鑽入車廂,在靠著椅背的那一刻,她的鼻子猛然傳來一陣酸澀。

不知道為什麼……

看著阮鈺痛苦不堪的模樣,她會是那麼的內疚。

黎淺墨隨即發動引擎,車子風馳電騁般離去,阮鈺瘦弱的身影頃刻間被遠遠地甩在後麵。

喬歡壓抑著心底情感的時刻,黎淺墨仿若看穿了喬歡的心境,透過後視鏡看著喬歡一眼,淡漠道,“給予阮鈺希望的結果隻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傷害。”

喬歡靜靜地看著前方,沒有再吭聲,隻是眼眸愈來愈被淚水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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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機場。

喬歡默默地跟在黎淺墨的身後。

她幾次抬眸想要和他說些什麼,可是,抬眸看見他清冷蕭寂的背影時,她總是無法鼓起勇氣。

在上私人飛機的階梯時,一直走在前方的他終於轉過身,溫熱的大手像從前一樣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腕,“台階比較高,你小心點。”

他的嗓音如從前一般清冷,卻無法掩飾他話底的體貼。

她的腳步頓然停駐在台階前。

他見她沒有踏上階梯,微微蹙眉,“怎麼了?”

“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她終於問出心底想問的話。

他在黑夜中愈加炯亮的黑眸微微眯成一條線,“我沒有刻意這麼對你。”

“你有!”她抬眸,怔怔地看著他幽暗的黑眸,“你根本沒有出差的安排,隻是為了送我回洛杉磯。”

他好看的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錯了……我的確是有公務要去洛杉磯,但我關心你也是事實。”

她的眼眸泛著隱隱的淚光,聲音低啞,“你在處理阮鈺的事情上可以那麼果斷,為什麼我們之間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