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賈璉又特意強調了朱少將軍,不說朱朗如今聲勢滔天,再加之他尊貴的身份地位,又是皇上太後身邊得寵之人。賈璉這是想告訴她,這事便是捅到上頭也不怕,且莫想使詭計,不然便是弄巧成拙。
賈母咬牙切齒,隻恨王氏怎會弄出這等事情來!可恨歸恨,為了賈政,為了寶玉,為了二房,她卻不能不幫!
“璉兒有心了。隻是,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何苦再去麻煩府尹大人與朱少將軍?”
賈璉眼睛一眨,認真道:“如何是小事?難道老祖宗容得這起子奴才狗仗人勢,鬧得咱們府裏雞犬不寧?今兒這事發現得早倒還罷了,若咱們不給點狠的,不免又有那等可惡的奴才再鬧出什麼事兒來。到時候卻是主子白白給奴才擔了罪名。老太太此時不下狠心,難道還等著這些奴才拉了咱們滿府下水,弄得個萬劫不複不成?”
賈母一噎,氣得連連咳嗽,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鴛鴦忙倒了杯水來,服侍賈母喝了,為賈母順了好一會兒氣,又吩咐玻璃去取了牡丹富貴的大迎枕,墊在賈母身後,扶著賈母斜斜靠著。
賈母閉著眼睛,休息了半晌,心知大房此番是有備而來,卻是不死不休之局,如此卻也不許官話了,直接道:“老大,你說,今日這事該怎麼辦?”
賈赦這才緩緩放了茶盞,道:“要說此事也是弟妹一介婦人,沒有眼見著識,才至得今天這個地步。卻是與二弟無關。倘或真送去了衙門,隻怕便要毀了二弟一生了,連帶著寶玉這孩子也要受牽累。卻是不妥。”
賈母驀地睜開眼,隻覺得今日的賈赦似是她不認識一般,賈赦可不會又這般兄友弟恭之時,隻怕這後頭還有話呢!
果不然,賈赦下一句便轉了彎,“隻不過這事既然出了,為了滿府裏考量,自是不能不了了之。如今二弟隻需一紙休書,將王氏遣回她王家去,她所做之事自是與我賈家無關了!這般,也算是保全了咱們家!”
竟是沒再有個像樣的稱呼,隻喚王氏,那眼神,那語氣,仿佛王氏已被休棄了的一般。
賈母冷哼,什麼保全,不說如今王家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王子騰年前才調任了節度使,此舉隻會與王家交惡。且,滿京城裏你隻需去瞧瞧,哪家有被休棄的主母?這可不是王家一家的臉麵,也是她賈家的臉麵。更何況,王氏若真成了下堂婦,寶玉如何?宮裏頭正在緊要關頭眼見便要成為娘娘的元春又當如何?
賈赦這一招卻是要將他們逼到死胡同裏。
賈母半晌不說話,賈政默然不語,心裏慌亂不堪。那王氏,卻是攤在地上,麵色越發蒼白了幾分。
隻聽得賈赦又道:“哎!若說二弟與王氏夫妻多年,情深意重,不願意寫休書那也罷了。王氏做得若隻是小事倒還罷,可這都是關係滿府命運的事。若母親與二弟不願,那便也隻有一條可選了。”
賈母眼睛一亮,果然,重點來了!
“璉兒明年要下場,可不能叫他被這婦人毀了去。咱們一家自是不能與這等婦人住在一處的。”
賈母緊盯著賈赦,目光如電,“你的意思是……”
“分家!”
作者有話要說:這段是時間有點忙,大家見諒.感謝嵐扔的地雷!感謝lilillcn的手榴彈!讓親破費了!
各種忙碌,對於評論可能不能一一回複,還望恕罪。
明天忙著去相親……我……終身大事!求祝福一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