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恨恨的把責任都歸咎溥承頤,要不是他提起,自己怎麼會失態。
回到大堂,收拾煩躁的心情,專心把集中力放在屍體上。
冷青的屍體柔軟甚至有一點腐爛,仵作判斷死了兩日餘是正確的。
她們在前天午時還見過冷青,也就是他離開牢房之後遇到了意外。
傷口的痕跡平整,就像一刀致命般幹脆。確實如自己判斷一樣,並非那塊石頭所傷。
朱槿摸著死者穿的綢緞,浸泡水中數日還能保持如此順滑的手感,色澤沒有絲毫影響,這絕非普通的料子。
她拿出小刀,在其他三人驚訝的目光裁剪袖口那小塊,隨後遞給滄海:“去裁縫鋪問下這種料子的價格。”
滄海不禁露出一抹疑惑,看向溥承頤,後者微微點頭,接過綢布應聲是!
朱槿的重點從檢查屍體轉向遺物,還發現他身上穿戴的都價值不菲,一個普通王爺的侍官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即便六王爺賞賜也不會有這麼貴重的物品。
欒彩音見朱槿眉頭緊蹙,淡淡問道:“小姐,他是不是有問題?”
“嗯。”朱槿輕輕應了聲,“他的穿戴都太過奢華,不像一名侍官,更像富甲之人。”
她的話意有所指,溥承頤聞言說道:“你是懷疑他和盜竊案有關?”
“現在還不好說,得有證據。而且肖淩兒一死顯然他是知情的,不然不可能盯上小峰和我們!”朱槿淡淡說道。
溥承頤聽到一個陌生的名字,看向朱槿:“小峰是何人?”
朱槿一臉無奈,這人關注的點總是不在線上,隨口解釋:“就是協助我查肖淩兒一案的乞丐,雖說是乞丐,做人卻坦蕩真誠。正是因為查此事意外死亡,冷青誣陷他是盜珠寶的賊,而我們是同夥。一個能拿十幾兩而隻要幾兩的人怎麼會是盜賊。”
說起此事朱槿依舊一臉自責內疚,她始終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才害了小峰,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連環案的盜賊,至少還小峰一個清白。
溥承頤有些後悔多嘴一問,不忍揭開朱槿的傷處。
滄海按吩咐已經聞訊過,剛從外麵趕回來,並沒有察覺大堂的氣氛。
朱槿回過神:“綢緞鋪掌櫃怎麼說的?”
“這是鮮卑一族通商本國的稀有綢緞,非富即貴之人不用,而且不是小富,一定是大富之人。”滄海明白過來朱槿檢查衣物的目的,“他區區侍官怎麼可能使用。”
幾人心知肚明,案件的指向性越來越明朗。
朱槿皺著眉頭,如此也能解釋對方為何要將盜竊罪栽贓到小峰和她們身上,而且人贓俱獲。
現在還缺少證據!
“我們需要拿到鐵證才會令人信服,接下來分兩路走,我和彩音去剛剛那些富人家中詢問一些事。得麻煩王爺和滄海去搜冷青的家,若是能直接拿到贓貨就坐實了罪名,到時再深挖肖淩兒一案。”朱槿立即對眼前的事情做了安排。
溥承頤淡淡說道:“不妥,你們同行出門不安全,還是讓滄海同欒姑娘去搜冷青家,本王同你去詢問那些人。”
朱槿想了想,微微點頭,這麼安排也有助於欒彩音和滄海感情的進展。
事不宜遲,有了安排便立即出門。
臨離開前恰好遇到太守拿著兩份卷宗過來,溥承頤剛好讓他守著屍體,等他們回來再安排。
朱槿和溥承頤兩人來到秦牧、慕象如住的客棧,兩人同住一間客棧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秦先生、慕先生,你們是否認識冷青冷大人?近期是否見過麵?”朱槿在客房詢問兩人。
兩人一臉疑惑,相視一眼,秦牧先回道:“不熟,但是半個月前他去過我府上,說是六王爺讓他巡查此地,他便過來坐坐。還提出讓我帶他在府上轉轉。”
慕象如聞言,不禁有些驚訝:“他來我府上同樣如此,日子好像是十日前,小女走失的前一天。”
朱槿眉頭緊皺,果然如她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