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見他麵色難看,她起身到門外,是津處懷。
“津大人?他們沒有為難你吧?”朱槿見他平安無事,鬆了口氣。
津處懷聞言並沒有回應,反倒皺起眉頭,冷笑一聲:“你早就知道九王爺還活著?把我當傻子一樣耍,擔心得差點越獄,真是自作多情了。有九王爺在,誰能殺你!”
朱槿愣住,還沒反應過來,溥承頤從裏麵出來:“是本王不讓她說的!”
“九王爺!”津處懷見到眼前這熟悉的身影,頓時愣神,麵色陰沉,“果真是假死!我還以為司馬空在那說胡話,明明死了怎麼又會活過來。這樣的事隻有王爺能做!”
“本王沒死,津大人是不是很不舒服?”
兩人說話針鋒相對,朱槿夾在中間,之前在牢內聽津處懷的談話內心還是佩服溥承頤的,現在一見麵,這對話像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確實不舒服,被人當動物一樣耍難道應該高興嗎?下官沒有九王爺這種愛好!”津處懷毫不示弱,淡淡說道。
溥承頤皺起眉頭,津處懷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個耿直正義的朋友。
朱槿見兩人互相嗆對方,確實有點老朋友的感覺,因為一件大家都沒錯的事失去兄弟實在可惜,她黑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嘴角露出一抹古靈精怪的笑。
“要不王爺和津大人打一架吧,逞口舌之能非男人也!”
溥承頤和津處懷愣了一下,朱槿這是要搞事情呀。
“怎麼?都怕輸嗎,那就別吵了,各回各家!”朱槿見還差點火候,故作嘲諷地笑道。
溥承頤見朱槿嘲諷的目光,哪管得了是不是激將,冷聲道:“本王戎馬半生,從未敗過,也從未怕過!”
“正好,下官也未敗過,雖未戎馬半生,但手腳功夫應該不會讓王爺失望!”津處懷毫不示弱。
“好!好!既然如此那便閑話少說!”溥承頤被氣得紅臉,從來沒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兩人直接上手,都沒有使用兵器,徒手過招。
朱槿退到一旁,看到兩人身手極快,每碰一下都發出嘭一聲悶響。
都來真的,沒有絲毫手下留情。
滄海露出一絲擔憂,怕兩人打紅眼會受傷,隻見朱槿一臉認真,並非出於惡趣激兩人打鬥,應該有她自己的考量也就沒有出聲阻攔。
溥承頤重重打了津處懷一拳,也挨了對方一腳,踉蹌後退幾步。
“半年前若不是你設計阻攔,本王早就將暗害淩兒之人斬殺於槍下,你算什麼生死兄弟!”溥承頤擦了擦嘴角的血絲,低聲咒罵。
津處懷情緒比他更激憤:“若不是我,你九王府早就被皇後抄家,為了一個女人你想讓天下置身水火之中嗎!要是不阻攔,就不配為友!”
溥承頤當然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他憤怒的不是津處懷,而是自己的衝動和無力。
倏一聲,溥承頤拿出了月淩槍,隻有手持長槍的他才是戰王九王爺。
津處懷見他動真格,他同樣拿出腰間那把長劍指向溥承頤:“今日,就讓我來試試戰王九王爺的厲害之處!”
鐺~槍劍碰撞出巨響,掀起一陣勁風,揚起灰塵。
在朦朧中隻見兩道身影你來我往,打得難分上下,好幾次溥承頤都生硬才能閃開。
朱槿和欒彩音都呆呆看著,兩人的身手都太厲害了。
滄海眉頭緊皺,兩人他都了解,按理津處懷不是溥承頤的對手,隻見溥承頤槍尖正要刺到津處懷卻改了方向。
“王爺留手了,他無意傷到津大人!”滄海淡淡說道。
朱槿和欒彩音都看不出門道兒,隻能一臉疑惑。
津處懷忽然大喝一聲:“既然王爺承讓,那處懷便笑納勝利了!”
話音剛落,他的劍化做無數劍影,逼得溥承頤頻頻後退,最後被割傷了右手。
鮮血浸透丫鬟衣裳,他的手微微顫抖,卻沒有放下沉重的長槍,嵬然不動。
滄海見溥承頤受傷,忍不住出手,躍到兩人中,大喊一聲:“夠了,別再打了!”
轉身見溥承頤手臂的血跡:“王爺,你的手臂沒事吧?”
溥承頤緩緩搖頭,這一劍總要還的。
津處懷皺著眉頭淡淡說道:“這一劍便還你當初割袍斷義之絕,此事不再提!”
說完,朝幾人緩緩作揖,隨後離開了驛站。
溥承頤的臉色比起以前要輕鬆一些,他看向朱槿。知道她是好心,希望他和津處懷冰釋前嫌,經此,兩人之間也算放下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