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嶽,徐智呢?”世宗一臉嚴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嶽。
“皇上!徐公公他……手被打斷了!”
“混賬!”世宗聞言站起了身,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桌上碗筷應聲掉了好多在地上。
“皇上!徐公公讓奴才轉告皇上,千萬不要動氣啊!”
“劉瑾!”世宗咬著牙攥緊著拳頭。
皇宮的夜晚,同樣是繁星點點,與別地並無兩樣。
就在這一天快要過去之時,正睡在乾清宮裏的世宗卻掀開了被子,然後又拉開了自己床榻上的一塊木板,隨後走了下去,最後還不忘把木板合上。
這是一條七尺餘寬的地道,每隔五丈就有一個燭台,左右兩側都有。
世宗拿出火折子,點亮了手裏的蠟燭,然後輕車熟路的往前走著。還把沿途燭台上的蠟燭都點亮了。
當看見有快燒盡的蠟燭時,還會拿新的換上。終於在走了近兩刻鍾後,走到了盡頭,是一堵牆。
牆中間有個小洞,洞裏有根繩子。
世宗走上前拉了拉繩子兩下。
又過去大約一刻鍾,對麵有了動靜。來了一個人,透過洞口卻看不見臉。
世宗走到牆洞前,躬身喊道:“師傅。”
這條路是世宗小時候先皇還在世的時候帶他來的,並讓他拜了這個神秘人為師。但世宗卻一直未曾見過此人,不知道他是誰,隻知道先皇非常相信此人。
“嗯。”對麵傳來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今天找為師有什麼事嗎?”
世宗把今天早朝的事,都說了出來。連徐智、劉瑾之事也說了。
神秘人聽完,似是稍微思考了一會兒,隨後說道:“九邊乃是重防,偏關之戰事,的確非一般人能勝任。不像其它衛所那般,隨便派個懂調兵遣將的將領即可。”
神秘人先是分析了一番,又說道:“偏關地勢錯綜複雜,近來又戰事不斷。需要一個熟悉偏關形勢及地勢的人,副總兵韋曲哲也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最後的結果還是好的。”
“可是!”世宗卻是很不服,“寧王居然都不先跟我說一聲,合理的話我沒有理由會反對。這可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我居然事先都不知道!”
神秘人卻似乎覺得這都很正常,說道:“時機稍縱即逝,他倒不在乎你反對不反對。你身邊不僅有寧王的探子還有獻王的探子,問了你等於是告訴了獻王。獻王是不會讓韋曲哲這麼輕鬆坐上偏關總兵之位的。”
“那劉瑾呢?!”說到劉瑾,世宗更氣憤了,“一個太監而已,也不把我放在眼裏。”
“唉,”聞言,神秘人歎了口氣,“當年你還小,上任內閣首輔劉健彈劾劉瑾與兩王,落得個至今還找不到屍骨的下場。”
“徐智,能保住命已經是托你的福了。至於劉瑾,”神秘人稍微頓了下,“寧王不倒,你便奈他不何。更何況他的武功高強,連錦衣衛指揮使宇文十一都不是他的對手,你想拿他也是拿他不住的。”
其實世宗自己也明白其中大部分道理。他的父親當年是太子,卻在他一歲的時病逝了。先皇後來便立了作為皇長孫的他為太子。
而先皇自己本還算健康的身體,卻也在四年後突然病逝,享年四十四歲。
由於當時世宗才五歲,朝事便由寧王、獻王輔政主持。
哪知寧王作為吏部尚書,任人唯親。獻王作為戶部尚書,大肆斂財。兩人在朝堂不斷拉幫結黨。
直到世宗十七歲時兩王才肯還政於他。而這時,朝中的文武百官可以說已盡是寧王和獻王的人了。
“師傅,我就沒有什麼對付他們的辦法嗎?”世宗很無奈,先皇在位時,有時都要禮讓寧王和獻王三分。先皇的突然病逝,讓本就囂張跋扈的兩人,更加肆無忌憚的爭權奪利,鏟除異己。
其中最轟動的,便是十二年前,身兼武英殿大學士、禮部尚書與內閣首輔大臣的劉健,因為彈劾兩王與劉瑾,被扣上了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最後被東廠追殺,屍骨無存。
“沒辦法。”神秘人回答的很直接,“至少現在沒有。”
“那何時才有?”
“等。機會是等來的,沒有的時候就是沒有。現在正是兩王爭的激烈的時候,你力量太小了,做不了任何事。你能做的就是等。”
“徒兒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