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賀遠回到家裏,便把玉觀音還給了母親。並把玉觀音周遊他家的事跡告訴了她,不過沒有告訴她,最後是誰把這東西給還了回來。香芸心想,看來這農村的姑娘也不是個個都是她想的那樣純樸。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就跟曉陽講了王洪盈辦的這些事兒。曉陽笑著說:“這人哪,好與不好,是不分地點,身份的。”曉陽心裏明白,香芸之所以對城市女孩抱有便見,是因為她心裏有個結兒。看香芸還坐在那兒發呆,他就溫柔的拍拍她的背說:“睡吧,兒孫自己有兒孫福,遠兒已經長大了,自己的事情,就讓他自己操心好了。”“我是怕他以後遇不到好的女孩子,咱倆老了沒有好日子過。”香芸拿起了玉觀音,摸了又摸。“這個你放心,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麼樣的男人,就會碰到什麼樣的女人,你兒子又不壞,怎麼會遇見壞女人呢?”香芸想了想丈夫說的,也是有道理的。於是便放下了玉觀音,睡了。
寒假的時候,薑欣怡一有時間,就到好友世界商場南側的市場轉轉。與其說是出來轉轉,不如說是出來碰碰。她就是想碰個運氣,看看能不能遇見賀遠。本來她可以大大方方的約他出來的,可一想到自己再過個暑假就要去德國了,自己不想做一個攪亂人家一池春水後,又悄無聲息溜走的人。這種想見,又不願意相約的糾結,讓她選擇了這種隨意中的有意。她一邊逛著,一邊祈禱著,真希望自己能遇見他,最好能同他一起逛逛街。
這時的賀遠走到那個半盲大叔的小攤前,他想起了那次欣怡不買東西,就直接給人家錢的情形,又想起來兩人在書店裏說話時的情形……
“小夥子,你又來了?你今天想要什麼啊?”那半盲大叔停下手中的二胡問。“哦,哦,我想要這一對兒精致的竹製插花筒。”賀遠趕緊把飄飛的思緒拉了回來。“小夥子,你在我這兒買的東西,都可以開個小店了吧?”半盲大叔笑著說。“大叔您說笑了,都讓朋友們給要走了。”“真是個好孩子啊!”半盲大叔接過錢,又拉起了二胡,這次的音調比之前的明快多了。
當賀遠再次踏進上次和欣怡同去的那家書店時,驚喜的發現,欣怡竟然坐在上次她坐的那個位置上喝茶呢。有意為之的偶遇,讓兩人的心裏都有種難言的激動。兩個人對視著,傻笑著,沒有說話,可仿佛都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麼,這種沉默,隻有貼近的兩顆心才會有的。賀遠之前心裏的那些顧忌,已經無法阻擋此時心底愛戀的張揚。兩個人手牽著手走出書店,上午的陽光還算溫暖。兩個人,就這樣手牽著手,什麼也不看了,什麼也不買了。就這樣子,一直的走啊,走啊。
賀曉陽和一朋友在好友世界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裏談完了生意,就徒步到南側的工藝品市場轉轉。轉著轉著,看見前麵好像有個背影很像自己的兒子。走近看了看,還真是。不過兒子正牽著一個女孩子的手走著呢。啥時候,兒子就有女朋友了呢?我咋都不知道呢?“遠兒!”曉陽跑上前去,拍了兒子的肩膀一下。賀遠還真嚇了一跳:“爸,你咋會也在這兒?”“我剛才辦了點事兒,就過來這邊轉轉。”曉陽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姑娘,“你是賀遠的同學吧?”薑欣怡有些緊張的看了看賀遠,賀遠給了她肯定的眼神。“是的,叔叔。”薑欣怡故作鎮定的,很大方的給了賀曉陽一個微笑。“這都快中午了,賀遠啊,你應該帶同學到咱家吃飯才是。”賀曉陽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遠兒,你倆就坐我的車,一起回去吧?”賀曉陽說完,朝停車場走去。薑欣怡小聲對賀遠說:“就這樣子冒昧打擾,是不是有點不好啊。”賀遠笑笑說:“要不,先給我母親大人通報一聲?”“我看,我還是不去了。”薑欣怡抓著賀遠的那隻手的手心已經有了汗。賀遠沒想到她這會兒,也會緊張。去年校慶的時候,他曾在校大禮堂聽薑欣怡的演講,將近30分鍾的時間裏,都沒聽出來她有一絲的緊張。“你不是說,我的父母像菩薩跟佛嗎?那你還怕什麼呢?”“你……”欣怡的臉有些紅了。賀曉陽拉開車窗的玻璃叫到:“孩子,你們快上車呀。”賀遠緊緊的拉著欣怡的手,連忙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