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和徐靈自從見了薑一聰之後,兩人沒事坐到一起的時候,就會聊薑一聰的話題。
有一天晚上,徐教授還在書房裏看書,張英悄悄的走了進來。她輕輕的推了推丈夫的後背,把徐教授嚇了一跳:“你咋跟個賊似的,悄無聲息的進來。”“是啊,我就是個賊,專門來偷你的賊。”張英笑了笑。“有事嗎?”徐教授一臉疑惑的望著老婆。“沒事我就不能進來了嗎?”張英瞪大了眼睛。一看老婆有些生氣,徐教授馬上陪上笑臉:“歡迎老婆大人前來巡視。”張英一本正經的看著正在翻書的丈夫說:“自從上次你那學生走後,靈子就魂不守舍的,你怎麼看?”“人家家裏有女朋友的。”徐教授眼不離書的說。“有女朋友怎麼了,結婚的還有離婚的呢?”張英上去就把徐教授的書,吧嗒一下子,給合上了。“我是真看上這孩子了,真心希望他能做我們家女婿。”張英坐在那裏反來複去的說這兩句話。徐教授重新打開書,抬頭眨了半天眼睛,說了一句:“那得看緣分啊。”“緣分,什麼是緣分,不去爭取,哪來的緣分?”“爭取可以,但不能去明搶。”張英看見丈夫那一副君子之風的樣子,便朝他翻了幾個大白眼,回房睡覺去了。
徐靈雖然有時候在家裏偶爾還能見上薑一聰一麵,但她總覺得這不足以釋放她內心的戀愛衝動。於是每個星期都會給薑一聰寫信。薑一聰一開始,沒拆過她的信。後來寫的多了,他被這種執著所感動,就隨便拆了一封看看,裏麵講的都是她們學校新近發生的有意思的事,信尾還附帶一些自創的笑話。總之,在薑一聰看來,這女孩還是挺有趣的,然後文筆也很好。此後便認真讀起她的來信了。有時候,他還會把徐靈給他的笑話,寫到給香芸的信上。偶爾,他也會給徐靈回封信,聊表謝意。徐靈總是在翹首盼望著一聰的回信,一旦接到他的信,看到他那蒼勁有力,張馳有間的字體,她心就會怦怦直跳。
寒假到了,薑一聰因為參加了學校創建的科研組,任務重,工作忙。他便給香芸打了個電話,說今年可能晚一些才能回去。香芸接到電話後,心裏很是悵然。
徐靈寒假沒事可做,就纏著父親去他們學校裏走走,看看。父親笑著說:“學校都一個樣,沒什麼可看的,何況那裏不允許外人隨便出入。”“爸,我,我其實隻是想見見薑一聰。”徐靈說完,臉有些發紅。“一個女孩家,怎麼這麼不知道害臊,都是跟你媽學的。”“爸,別的女孩子,大一都開始談戀愛了,我是聽了你的話,一直獨善其身,現在都大三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徐教授聽了女兒的話,皺了皺眉,“越說越不像話了啊,哪有女孩子急著問爸要男朋友的?”“爸……”徐靈有些急了,“我不管,我就是看上了薑一聰,第一眼就覺得他是我這輩子要找的人。”“靈子啊,爸不讓你隨便談男朋友的原因,是念著你思想不夠成熟,另外是那些二十歲出頭的男生,他們在思想認識方麵都還沒有定性,容易變心,爸是怕你受到傷害。”“可是,你也覺得薑一聰很不錯啊!”“薑一聰是很不錯,可是,人家家裏邊有女朋友,並且他家裏的事,全都是靠他女朋友一個人張羅,人家這兩人都是重情重義的人,咱不能從中攪一棍子。”父親看了看情緒激動的女兒,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分,你隻是緣分未到。優秀的人有的是,關鍵是你得先讓自己優秀,然後才能配得上優秀的人。”“爸,他們是高中同學嗎?”徐靈哭著問。“靈子,感情這事,執著了就會痛苦。”父親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看著傷心的女兒,他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臘月二十七那天,一聰去徐教授家辭別。張英就把家裏上好的茶葉,幹果等打包好,讓一聰帶回去。徐靈送他去車站,一向話多的徐靈,那天一路沉默。這樣的安靜,讓薑一聰一時半會兒還真有些無法適應。上火車前,徐靈從提包裏拿出一本包裝很精致的書,調皮的笑了一下,遞給了薑一聰,“這是我新出的詩集,送給你,車上無聊的時候看。”“好。”薑一聰覺得徐靈溫柔安靜的時候,也是很討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