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一聰現在成了正式的班長,又兼數學,語文兩科的課代表,學習和工作任務都很重。除了日常的收發作業本外,還有其他學校裏的雜事。比如參加學校的紀律,衛生等的檢查評比工作。最麻煩的是,每個星期得同各科課代表合作,做黑板報。因為薑一聰的字寫的比較好,所以每做黑板報的時候,寫字活兒都由他來負責。這就叫“能者多勞”吧。
薑一聰和“薑大頭”都是在家住宿的,有一天,晚上下了晚自習已經九點多了,“薑大頭”等薑一聰出黑板報等得不耐煩了,就說:“你也是,做這麼多事弄啥呢,又不發一毛錢的工資。”薑一聰微微笑了笑說:“要不,你先回去吧!”“明知道我一個人怕過那橋,你還讓我一個人回。”薑大頭兩手交叉,合抱於胸前,“哼”了一聲,躺在課桌上,睡去了。
“要不,你們還是先回去吧,我一個能行的。”香芸看了看正在專心繪畫的薑一聰說。“你一個人,肯定要做到10點多的,兩個人完成的速度就快些。”薑一聰頭也沒抬,繼續畫著。
做完板報的時候,“薑大頭”已經鼾聲迭起了。香芸看了看“薑大頭”那睡相,想笑沒笑出聲。就一本正經的對正在拍著手上粉筆灰的薑一聰說:“我也覺得你一個人做的事太多了,你可以告訴老師,擔一份職務就可以了。”“我想試試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薑一聰說話時那種堅定的眼神,讓香芸一時有些慚愧,卻多幾分敬佩。她覺得這男生不一般。
當時班上所有的學習報,《中學生閱讀》等學校發的公共學習讀物,都有薑一聰保管。每當有新一期讀物發下來的時候,他總是第一個先給香芸看。搞得“薑大頭”很吃醋。有一次剛發下來一本《中學生閱讀》,那封麵上是當時熱播電視連續劇《十六歲的花季》那上麵的男女主角的影像,這讓薑大頭捧著書皮看了大半天,就是舍不得撒手。“人家都是看裏麵學習內容,你可倒好,光看張皮兒。”薑一聰趁他思緒飄乎,順手拿了過來,輕輕捅了捅香芸。香芸給了薑一聰一個甜美的微笑,這讓他的心頓時舒服得像熨鬥熨過一樣。薑大頭回過神來,撇了撇了嘴巴:“重色輕友”。“是嗎?那今天你的作業就獨個兒完成吧!”看著薑一聰翻開《中學生語文報》若無其事的看了起來,薑大頭立馬服軟了:“哥啊,不對,叔啊,你就看在咱們青梅竹馬的份兒上,原諒我說錯一次話了吧。”這讓香芸的同桌侯紅果聽到了,笑得前俯後仰,弄得正在看書的香芸是莫名其妙。“這是自習課啊,小點聲啦。”香芸拉了拉侯紅果的衣角。“薑大頭”被笑得迷迷糊糊,他紅著臉問薑一聰,“她笑什麼呢?”“你回去翻翻成語詞典,就知道了。”薑一聰也忍不住笑了。
全班七八十個人,王香芸總有第一個看完所有的學校下發的有限的課外學習資料機會。她知道這都是因為薑一聰的緣故。為了投桃報李,她總是替薑一聰分發作業本,輪到薑一聰值日的時候,她總是幫他擦玻璃,擦黑板。這讓當時班裏的男生都很嫉妒,私底下都議論為啥王香芸喜歡他。家裏有錢?不是;長得特帥?一般帥吧;嘴巴會講?靠,他很少說話;長得壯?“薑大頭”比他還壯;穿的衣服得體?算了吧,幾個月了,就見他穿過兩套衣服,有一件好像還是大人穿過的;身材好?去你的,還都是娃娃呢,哪有什麼身材?最後大家一致認定,能贏得美少女青睞的原因有二:一、學習好;二、做班長。於是乎,好像從此,一年級一班的男生都開始用功學習,並汲汲以求班長之位了。
人間最美四月天,天藍,草綠,水青青。那天,體育老師臨時將體育課改成休閑堂。帶著大家去學校後麵的小河邊上玩。那裏有綿延十幾裏長的刺槐林,林裏子有許多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雖然叫不上名字,但每一顆,每一朵都讓人驚喜異常。還有很多白色的小磨菇,這裏一撮,那裏一撮,繁星似的點綴其間。躺在軟綿綿的草地上,拈一朵花兒放在鼻間嗅著,那感覺讓香芸有些愰忽,有種進入夢境之中的錯覺。林子邊上,那條九曲回腸十八彎的河流,因為是從位於鎮平西北的趙灣水庫裏流出,故取名“趙河”。趙河,常年流水,河兩岸長著各種水草。水流不深,卻有些湍急;水清澈而見底,可見溪流之下,圓圓的,或黑或白,或紅或黃的鵝卵石;水流中的遊魚,身型極小,動作卻極其機動靈敏。任這些小女同學,費盡力氣想活捉一隻,最終都是一無所獲,徒留一些歡聲笑語罷了。男同學則是到河邊,在石頭縫裏邊找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