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華裳盯著畫中之人,惡毒的想,如今孟紓不但毀容了。而且還是在絕望和痛苦中死去的,就算是畫的再好。也不可能活過來,和許廷安在一起了。
能和表哥在一起的人,隻能是她!
一想到明日兩人就要成親。曲華裳硬是按下心中喜悅,將羹湯端起:“這是我辛辛苦苦做了好幾個時辰的。姨母最近總擔心你的身子。吃不下也睡不好。你好歹吃幾口,也讓她安心好嗎?”
她知道許廷安最是孝順。即便心中對許夫人有埋怨,卻也不會真想傷了許夫人的心。
果不其然,許廷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畫筆。接過碗一口喝下。
他甚至連回味都沒有,也沒有評價一個字。隻是將碗放在桌上:“喝完了,你出去吧。”
曲華裳捏緊拳頭。一言不發。定定的看著許廷安。
許廷安疑惑的轉頭。正待說話,卻感覺腦袋一暈。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表哥。你怎麼了?”曲華裳及時扶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奇怪,怎麼忽然間頭那麼暈?”許廷安晃了晃腦袋,可這暈眩感卻越發強烈。
他感覺自己的眼皮都在上下打架了,連麵前的人都看不清楚。
曲華裳看藥起了作用,嘴角微揚:“你一定是作畫太累了,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吧。”曲華裳邊說邊扶著他到了床邊,還幫他脫去鞋襪,短短一會兒工夫,他就已經睡著了。
曲華裳在床邊坐下,手指拂過他的臉。
“表哥,你別怪我,等明日大婚之後,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日後我會敬你愛你,希望你也可以如此。”
她說完,起身走向案台前,拿起那墨漬未幹的畫,放到了燭台上,看著它一點點被燒毀。
“孟紓,你既已下了十八層地獄,就再也不要回來了。”
許廷安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吉時剛到,他便在一陣敲鑼打鼓中醒來,然後迷迷糊糊的聽到了許多人在說恭喜,小廝也上來將他扶起,幫他穿衣服。
許廷安習慣性的伸出胳膊,等穿好了衣服才感覺不對勁,低頭一看竟是喜服!
“這是怎麼回事?”
許廷安在震驚中抬頭看去,發現大家一個個都滿臉喜色。
“恭喜少爺,賀喜少爺,今天可是少爺成親的好日子,趕緊梳洗打扮一下,去接少夫人吧!”
什麼成親?誰成親?
許廷安還一頭霧水,隻覺得腦袋一陣陣發脹,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人換好衣梳好頭推了出去,直到看見庭院裏笑意盎然的眾人,和那停在門口的轎子時,才反應過來。
是他要成親了。
可他什麼時候答應過?
許夫人在此刻走過來:“廷安啊,今日成親後,你可是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後定要好好對待自己的娘子,知道嗎?”
“娘,我什麼時候答應成親的?”
“你這孩子!”許夫人臉色有點尷尬,和曲夫人對望一眼,迅速道,“昨夜和你說過的,你忘了?”
許廷安回想到昨夜,原本混沌的腦袋慢慢清醒過來。
難怪他一吃了粥就覺得昏昏沉沉的,難怪他這*睡得很沉,這麼大的陣仗,整個家裏頭都布置好了,他都沒有醒過。
定然是那粥裏下了藥!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