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1)

再回北京,已經是二月中旬。展翔和羅昊跟蚊子似的盯著我,我和葉子心照不宣地從不提起李英傑這個王八蛋,就當他從來沒出現過,這樣對薛瞳最好。

有一天,葉子給我打電話,上來就問我身邊有沒有人。我說沒有,她嚴肅地問是不是我找人把李英傑那畜生給辦了?

我一聽不對勁兒,直問怎麼回事兒?葉子說前天找人打聽了那孫子,說是打架讓人判了,兩年。

“真是報應!老天爺長眼!”我說。

“不可能!打架判不了那孫子,他們整天進出局子應該也認識幾個人。”葉子說她也問了,說是惹了不該惹的人,讓對方咬死了!開始還以為我找人辦的,不是最好!還千叮嚀萬囑咐,這事兒別讓薛瞳知道,怕她還惦記著那個小王八蛋,再找人給撈出來!

我應了一聲切了電話,拿起梳妝台上的相框,把自個兒扔進大床裏,反複地看。照片中的薛瞳笑得最好看,明朗光線下陽光般的笑容,我知道,以後再也不會有了。單純而無憂的薛瞳“死”在了那架冰冷的手術台上。

那是我最後一次聽到李英傑的消息。然後就和葉子、薛瞳一起,徹底地把他趕出回憶的世界。這件事後,我和葉子都以為我們已經成長,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再矯情的詞也不過如此。沒想到,一切隻是開始。

從318雅間出來,思緒還留在剛才的房間裏。想著李英傑一邊兒苦笑一邊說的話。出門前我跟他說:“你的話,我一個字兒都不信,吆五喝六地還真把自個兒當大哥了?你要真為薛瞳好就當這輩子從來不認識她,帶著你的兄弟給我滾遠點!”

他說:“這條道上沒兄弟隻有利益。”

其實我說了謊,他的話我至少相信兩點,一是他說半年前見過薛瞳,薛瞳沒打他也沒罵他。隻是挺淡然地說,當時年紀太小了,不懂事,自己都不懂怎麼就看上你了?到現在隻剩下後悔了。二是他說,這麼多年來還記掛著薛瞳。

不知不覺我的眼睛又紅了,遠遠地看見展翔和羅昊在走廊一側等我。怎麼問我都沒反應,展翔真急了,差點把我釘在牆上。他說:“你到底和他怎麼了?給我聽清楚了!這不是過家家,李英傑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小混混!他在道上出了名的手黑,手底下有正經的注冊公司、酒吧、KTV!身邊的人都帶著噴子(噴子是一種自製的火藥槍,可以發射鐵砂,威力很大,但是裝一次火藥隻能發射一次),是真正的黑社會!”

他掐得我虎口都白了,可我感覺不到疼。我說:“你是不是拍戲拍多了?一個小混混能這麼風光,還有固定資產?真該天打雷劈。”羅昊扣住展翔的腕子,把我放下來。問到底是葉子的事兒還是薛瞳的事兒?

我一聽就跟乍了毛的貓一樣,回手就一巴掌,“說什麼呢?再胡說我饒不了你。”巴掌清脆地甩在羅昊臉上,我愣了,我從來沒打過他,從來沒有。羅昊定定地看著我,老半天才輕輕說:“我從來沒見過你為自己的事兒這麼瘋過,一次都沒有,包括堵上我和於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