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1)

房間裏烏煙瘴氣的,四個男的和三個打扮得花裏胡哨的妖精正在沙發上吞雲吐霧,看見我們一愣,薛瞳特穩當地走進去。平靜地跟那幾個男的說:“我找李英傑,我知道那個王八蛋躲在這兒,讓他給我出來!不然我掀了你的場子!”

薛瞳一連闖了十好幾間包房,然後我們陪她坐在大堂的沙發上等。我問葉子要不要找展翔他們過來,薛瞳說不用。果然李英傑的電話很快就進來了,薛瞳一點情緒不帶地問他:“你剛才在電話裏說什麼?”

“分手。”

薛瞳再問:“你說什麼?”

“分手!”

薛瞳幾乎是用吼的又問他一遍:“你給我想清楚了再說!你要說什麼?”

“我說分手!你鬧夠沒?你的小姐脾氣我受夠了,少在這兒給我擺架子!好聚好散大家兩無事……”

手機裏的聲音還沒完,薛瞳已經把它摔到了地上,葉子一腳就把茶幾踢翻了,幾個早就“監視”我們的服務生要過來,葉子把手裏的水劈頭蓋臉地就潑過去了。她說:“你們給我告訴李英傑,這小北京還沒人敢這麼欺負我這姐們兒!我豁出去了!不信弄不死他!”

薛瞳忽然站起來了,她看了我們一眼說:“跟我走!”沒有淚,神情讓人毛骨悚然。

回到葉子的住處,薛瞳就跟沒事人一樣地吃飯、看書、玩電腦。她越“正常”我和葉子越害怕。第二天那場子就讓城管給封了,我知道是葉子找人辦的。我跟薛瞳說:“別憋著,心裏頭難受就發泄出來,哪怕你打我們一頓,也比讓我們看著你受罪強!”

薛瞳說她也想,特想嚎一頓,在地上打著滾地哭!可是不行,她試過,沒有眼淚,總覺得空空的哭不出來。葉子一拍桌子就往外走,我趕緊追出去了,她說:“我就趕盡殺絕了,把他所有的窩都掏了,不信這龜孫子還縮得下去!”

我一把拉住她說:“不行!事兒鬧大了恐怕家裏會知道,而且他們是地痞渣子,一幫狗急跳牆的主兒,逼急了說不定對薛瞳做出點兒什麼來。薛瞳受不住了。我們眼下是趕緊去浙江,把‘事兒’辦了!這節骨眼上就讓他龜孫子多活兩天!”

那年杭州的冬天特別長,醫院的消毒水味陰寒刺鼻,我和葉子靠在手術室外的牆壁上,流淚不止。葉子說從來沒想到自個兒這麼膽小,薛瞳進去後她就一直哆嗦,眼淚就跟自來水一樣。我抱緊她也抱緊自己,說薛瞳一定能平安出來,一定能!

薛瞳出來時臉色灰白得像死人,剪短的頭發服帖地垂在耳邊,三個自以為能撐事兒的女生在醫院裏抱頭痛哭。整個寒假都伴隨著薛瞳的眼淚,徹底地清洗了這半年來的歡笑和陰鬱。

我和葉子親眼看著薛瞳徹徹底底地“死去”,卻無能為力。那種滋味,用葉子的話說,比一刀刀剮了我都疼。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愛情的脆弱。雖然親眼見證卻不能理解。很久以後我才知道,有些事情不親身經曆永遠不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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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