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對於失而複得的東西分外珍惜,從洗手台上找回戒指,我興衝衝地往回走。忽然看見羅昊和幾個穿統一製服的服務員在地上圍了一堆,隱約好像有個人躺中間了,走近了才看清,就是洗手間裏特別像薛瞳的那女的。她口吐白沫,手腳直顫,跟發羊癲瘋似的躺在地上。
剛一走近,羅昊一把將我拽過去了,說剛才看見這一女的深一腳淺一腳地飄過來,開始還以為是薛瞳。嚇了他一跳,沒想到走到他身邊就倒了。所以給服務台打了電話,讓工作人員上來處理。他說:“你先回去,我把事情說完了就走。”
羅昊把事兒說得夠圓,可我總覺得蹊蹺。
“不行!咱們一塊兒回去,那女的都那樣了怎麼還不送醫院?幹嗎你非得去說?這裏又沒你什麼事兒。”說話聲音高了點,旁邊一服務生看了我一眼。然後掏出電話來說:“傑哥,欣姐出事了!在三樓!”掛了之後轉向我們,說是暫時不能離開。
幾個人把這女的抬到隔壁一包間,羅昊看瞞不住了,這才摟著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說:“這女的應該是‘道兒上’的。可能是吸毒過量,而且應該和這場子的管事挺熟。”
我忽然間頭皮發麻,看著那張酷似薛瞳的臉扭曲著,有種錯覺,就像回到六年前那個冬天。蒼白無助的薛瞳躺在醫院的手術台上,旁邊是不知所措的葉子和淚都流幹了的我。
看我臉色慘白慘白的,羅昊說:“沒事兒,一切有我呢。”說完把我抱得更緊了,我的臉色也更白了。因為我想起第一次他這麼說的時候,就是薛瞳出事的那天。
也就一兩分鍾,幾個穿深色西服的男子帶著個醫生進來了。為首的那個男的背對著我們,一直讓醫生救“薛瞳”。直到醫生給她打了針,保證沒問題才勉強鎮定下來。
那男的背影在眼前晃,模模糊糊好像夢裏的影子。虛無縹緲地勾起意識深處的某種回憶。我不由自主地想轉過去看他的側臉,羅昊一直下意識地死攬著我。旁邊一個服務員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他這才回過頭來看我和羅昊。
他一轉頭,時間、空間好像活生生地被冰塊兒凍住了!我眼前一黑,很多白亮白亮的星點從這張熟悉的臉上遊離到四周,就覺得天旋地轉,狠勁兒掐了自個兒一把。認定了不是時光倒流,而是活生生的現實。
渾身的血液就跟有命令指揮似的,一個勁兒往腦門上衝。我臉都紅了,使出全身的力氣,一巴掌就扇過去了。耳光響得整間屋子都有回音,這是我這輩子最狠的一回,手掌都麻了,但還不夠!恨不得把眼前這人撕碎了咽進去。
所有人都傻了,他背後倆保鏢估計是嚇傻了,跟傻瓜似的瞪著我。不知道是因為太生氣還是剛才那一巴掌過猛,我的手直哆嗦,羅昊拉住我的胳膊,想把我擋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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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