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坦白,我從寬!其實也就他們家住我公寓對門,閑在沒事兒了時不時聯絡聯絡紅色感情,喝喝革命的小酒啥的……”
“你再給我編一個試試?”要不是說葉子是神婆呢!把我家多少年找不著的雞毛撣子都給翻出來了。
“我坦白!我從寬!”一看這陣勢,我招了吧我,趕緊從錢包裏掏出照片,“Jerome,中文名叫卓凱,今年二十七,一米八四,會說中文、英文和法文,他爸原來是清華的物理學教授,媽是研究語言學的。五年前他唯一一個姐姐嫁到多倫多,全家就跟著移民了,不過沒落戶到多倫多,而是東移到了哈利法克斯。念書的時候,他是我導師的助教,典型書香世家的後代。”
我拿著照片,逮通緝犯似的跟倆人彙報。照片裏一片雪白銀灰,我穿著一駝絨的大衣,手裏舉著兩個煙花,旁邊一男的端著盆餃子正夾起一個往我嘴裏送,幹淨得像兩大學生,沒經過濁世汙染的那種。
我在那兒等著挨批鬥,老半天薛瞳和葉子才回過頭來看我,那眼神,讓人毛骨悚然。最後葉子好不容易蹦出一句,她說:“珊珊,你真該開間‘鴨脖王’!一刀一個,還都是極品!”
我趕緊跟著謙虛:“哪能呢!哪能呢!守著你們倆,我怎麼也得開一個極品養雞場不是?”話音沒落,雞毛撣子上積累了十幾年的灰土劈頭蓋臉撲了我一身,彩雞毛沾了我一頭發,倆人蹲床邊上樂得找不著北了。摸摸鼻子我就忍了吧,誰讓我沒事惹倆女匪呢!
其實我明白倆人看見卓凱的反應,有的時候自個兒都納悶,長這麼齊全的男生怎麼都讓我給碰上了?老天爺真是待我不薄。跟學院裏的華裔學生比起來,卓凱更幹淨,更像一個大學生,有幾分書卷氣卻不木訥,穿著雪白的襯衫,抱著一疊書,斯斯文文地站在陽光下,看見他讓我想起高中時的羅昊,初中的展翔,可惜他們這些特質都在大學裏消失殆盡,無影無蹤。
好不容易送走倆瘟神,我又衝了個澡,我們家那“第三口”(歡歡,因為有了它,我的地位不保,隻能屈居第四)也不顧我滿頭發的水,直勁兒往我身上蹭。好久沒“揉吧”它了,這小東西胖得整個一肉球!跟它玩了一身的狗味兒,最後還是我媽跑進來嚴令喝止。“看看,看看,又髒了不是?剛洗的澡,滿身的水!媽媽還得給你洗!”千萬別以為那是跟我說話,就我對她老人家的長期了解,羅昊那事兒,決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我。
折騰得一身狗味我也不想動了,破罐破摔地賴在床上躺著,心想這可不能讓展翔知道,不然肯定說我連狗都不放過。一翻身讓什麼東西硌著了,伸手摸出身子底下的錢包和那張窩了個對折的照片,照片裏的人笑得無比燦爛,在加拿大那兩年像童話似的在眼前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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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