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晴咬著牙,沒有吭聲。
既然周安謹不信她,那她就算是解釋出一朵花兒來,他也不會相信。而且宮城就這麼大,總有不小心遇上的時候,她身為一國之母,難道還要提前遠遠地避開?
更何況,周明逸不是馬上就要前往封地,再難回來,她又何須承諾?
見她沉默,周安謹誤以為她是不願忘記周明逸,一時惱恨交加,他變著法子,動作猛烈地折騰她,想在她身上留滿他的痕跡。
盛晴胸口處剛剛結痂的傷口,再度崩裂出血,痛得厲害,她忍不住悶哼出聲,卻令他更加興奮,愈發努力地在她身上耕耘著。
整整一晚的荒唐,直到黎明時,周安謹才心滿意足地抽身而去。
盛晴再撐不住,當場昏迷,然後發起高燒。
周安謹派來的醫女,正在客房照顧周明逸,夏兒想去喚她,又怕打擾周明逸休息,焦慮之下,就預備出府去請郎中,卻恰好遇上盛謙回府,繼而被他發現異常。
得知女兒久病難愈,盛謙大怒,親自前去太醫署請太醫,接著又大鬧禦書房,逼迫周安謹把謀害女兒的罪魁禍首袁玉盈打入冷宮。
周安謹自然不肯答應,盛謙當場稱病,再不肯去上朝,然後下令緊閉丞相府的大門,拒絕任何人前來拜訪。
周安謹知道他這般舉動,是在拒絕自己登門,嘴上沒說什麼,轉眼就將禦書房裏能砸的東西全部給砸了個粉碎。
一時間,滿朝風雨,人人自危。
而這些事情,盛晴直到醒來後才知道。此時盛謙已在家休沐三天,這三天裏,他要麼就來桃香閣瞧瞧她,要麼就去客居跟一直呆在丞相府養傷的周明逸下棋,過得竟很是愜意。
盛晴知道父親是在為自己撐腰,滿心感動,卻也知他表麵再豁達,心中必然一直在牽掛著天下蒼生,於是等他再來到桃香閣時,便命夏兒奉茶,準備與他促膝長談。
“晴兒,你不必擔心,”盛謙喝了口茶潤喉嚨,主動出聲道:“我年紀大了,隻想你們兄妹能平平安安,幸福無憂,便心滿意足……若護不住你們,這個勞什子丞相,不做也罷!”
“爹,”盛晴鼻尖一酸,眼中蓄起淚花:“是女兒錯了,女兒不孝,對不起您。”
盛謙其實一直不答應讓盛晴嫁入深宮,是她執意,他才被迫妥協。
現在得知她過得不好,依然是他為她撐腰,替她出頭,她心中怎能不愧疚?
“傻女兒,哭什麼?爹為蒼生忙碌一輩子,現在也該替你們操操心。你若還喜歡陛下,就等他來低頭,若不喜歡他了,爹來想辦法讓他與你和離……往後你想呆在家中,便呆著,若還想再嫁,爹就為你換個身份,讓你風光出嫁,保你無憂無慮地度過下半輩子。”
盛晴愈發心酸,實在是忍不住,潸然淚下。
她知道,父親不是在說笑,隻要她想,他就一定會為她做到,可是既已嫁入皇家,她這輩子就注定是皇家的魂,哪裏能輕易分離出來?
除非,付出極為慘烈的代價。
她不可能,更不忍心讓父親為了自己再去跟皇權碰撞,萬一連累父親出了什麼事,她會後悔一生!
“爹,陛下待女兒很好,隻是女兒嫉妒袁妃,犯了些錯,才遭受了懲罰。往後女兒會謹言慎行,替陛下選秀,勸他雨露均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