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謹的眼神,冷得像是淬著冰,幾乎要把人凍僵。

盛晴雖然問心無愧,但他一副已捉奸在床的態度,讓她委實不知該作何解釋,於是索性就抿唇不言。

“我不過偶然來送些東西,遇上刺客,總不能不管,”周明逸抬手扶牆,借以穩住身形,自己站立著:“倒是陛下,你想必知道為何會有刺客出現在丞相府?”

盛晴一愣,立刻抬眼看向周安謹。

周安謹微眯起眼睛,眼帶審視地看向周明逸:“看起來,皇弟似乎知道些內情?莫不是刺客是由你指派來的吧?”

盛晴左看看,右看看,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兄弟似乎不太對付……但是,她為什麼要夾在他們中間進退維穀?

眼見夏兒帶著醫女過來解圍,盛晴衝他們欠身施禮:“陛下,我忽覺身體不適,想先回房歇著。宣王殿下,夏兒會領您去客房包紮傷口,您若不嫌棄,可在客居留宿,直到身體無恙。”

聲落,她沒再停留,提步就走。

倒也沒人阻止她。

回到桃香閣,盛晴便躺到床上歇息。她剛剛的說辭,並非是假話,此前精神過於緊繃,實在傷神,這會兒鬆懈下來,頗有些筋疲力竭的感覺,於是很快陷入沉睡。

然後,做了個夢。

夢裏,有個虎頭虎腦的奶娃娃繞著她跑來跑去,等跑累了,就伸出藕段似的小手,求她抱抱。

她的心軟成一團,立刻伸出手抱他,奶娃娃卻化作一道彩光,鑽入她的肚子中。

盛晴驚醒過來,下意識地摸向平坦的小腹,然後幽幽歎了口氣。

她近來身體不好,又喝了許多藥,怎麼可能懷得上孩子?

慵懶地轉個身,見昏暗的光線中,似乎有個人站在床邊,便說道:“夏兒,給我倒杯水。”

“夏兒”轉身行到桌邊,沒多會兒,就端著茶盞過來。可“她”卻沒有攙扶盛晴起來,而是用瓷勺舀了水,遞送到她唇畔。

意識到不對勁,盛晴瞪大眼睛,仔細瞧去,就見周安謹一手端著茶盞,一手捏著瓷勺,正站在眼前。

她頭皮一麻,急急坐起身。

周安謹已經在黑暗中呆了好一會兒,故清楚地看見她此時的模樣。

鴉黑的長發像瀑布般披散在她身後,衣襟散亂,露出大片瑩白的肌膚,玲瓏有致的身形也一覽無遺。

周安謹喉嚨一緊,眸色轉暗,見她不張嘴,他自己喝下一大口水,然後俯下身,堵住她的唇。同時,右手輕輕一撥,便將她身上寬鬆的裏衣褪了下去。

盛晴嚇得不輕,抬手撐住他的肩膀,想往後退,卻被他順勢壓倒在床褥間。

溫熱的水從唇齒間渡過來。

帶著他的氣息,以及隱約的梅香。

袁玉盈的身上,便帶著梅花的味道。

盛晴一陣惡心,愈發抗拒他的親近,使勁兒想退開。

可這樣的舉動,無疑惹惱還在醋著的周安謹,他憤然撕碎她身上最後一點兒布料,邊凶狠地侵入她,邊惱恨地威脅道:“盛晴,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忘掉周明逸,往後再不許跟他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