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在虹醺給我找對象啊?”她又問著,跟著隊伍往前移。
“那怎麼了?”時悸昂起頭往前方望:“虹醺被新老板接手後規矩立得很嚴,不準打架鬥毆,禁/毒,開房間必須講究你情我願,並且嚴令禁止性/騷擾。”
“這裏很多像我一樣的好女孩的。”她朝她眨了眨眼。
許鄰秋忍不住笑沒了眼。
很快便輪到了倆人,內門前放置有一張桌子,桌麵上是各色各樣的麵具,工作人員恭敬地點了點頭,便道:“您好,請出示會員卡,另外,今日是女仆麵具主題,介意的話請回。”
倆人出示了會員卡,隨意地選了麵具戴上,內門便被工作人員再次打開。
一瞬間,撲麵而來的熱鬧音樂聲遮蓋住了一切聲音,門內燈紅酒綠,服務員清一色的女仆男仆裝,熱烈的男男女女或相談甚歡,或在池中熱舞,上方的霓虹燈像個魅/惑的妖精,在四處遊走著。
許鄰秋的眼裏輝映著閃耀的燈光,她含著笑,盯著看了好幾秒,這才跟上往前走的時悸。
“我忘了問你,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她放大了聲音,聲音被周圍各種嘈雜聲所掩蓋。
時悸勉強才聽了個全,與她並排,又習慣性地挽住了她的胳膊,想到什麼,忽然笑了起來:“那都是我裝的,你不覺得一個成功女士,再夾著一根煙,特別有吸引力嗎?”
許鄰秋瞟了她一眼,視線被不遠處的舞池吸引住,隻是笑她:“成功女士嗎?我瞧著您是破產女士呢。”
“那我倆,就是破產姐妹。”時悸微棕的瞳仁被照射過來的彩色照亮,心跳聲仿佛也和周圍熱鬧的氛圍相應和,她拉著她走向舞池,笑容明媚至極:
“再跟你說個好玩的,公司破產的那天,我來這喝酒,恰好趕上虹醺難得一遇的鬥毆事件,被誤傷頭上擦破了點皮。沒想到回家以後被我媽看到了,當即便就近把伊煙白拉到我家了。
她一個心理醫生,我媽把她推到我房裏說讓她給我順便檢查一下腦袋。”
“我就點燃一根煙,坐到沙發上,還翹著二郎腿,偏頭讓她給我處理傷口。”
“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她手太輕了,十幾秒我就睡著了,手往下一搭,煙頭把裙子燙破,燙得我蹦了起來還罵了句髒話。”
時悸踏進舞池,想到這件事,心裏沒來由地高興極了。
那可能是她這些年來離主角最近的一次,那時候,她才意識到,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書裏所有的重要劇情點基本都沒了,伊煙白當了心理醫生,伊臣青成功繼承家業,真假千金還在娛樂圈裏明爭暗鬥。
如今,鄰子也回來了。
她渾身輕鬆,媚人的霓虹燈照耀在她的臉上,讓那雙桃花眼瀲灩生輝,藍黑潤澤的大卷發隨著音樂下跳動的身形微微晃動著。
許鄰秋含笑看了她一會,忽然想起出國前發現她將她從小到大都很寶貴的一本筆記本給扔了,裏麵是小說稿子,但所有的人物都是以她周圍的人為原形。
時悸從小就很喜歡在她耳邊囉嗦,囉嗦她一定要堅持自己喜歡的。
她一定也很喜歡寫小說吧,雖然把她給寫死了,但是想象力很豐富。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放棄了。
現在,應該釋然了吧……
許鄰秋閉上眼,忽閃的彩色在闔上的眼皮外跳躍,她勾著唇微昂頭,靜靜感受著周圍舒適的熱鬧。
沒一會兒,也被周圍湧動的熱烈氛圍所渲染。
虹醺舞池內播放的音樂不像尋常娛樂場所一般震耳欲聾,而是恰到好處的熱烈,幾首極富節奏感的dj後會播放一首曖昧又舒緩的輕曲。
年輕的人們隨歌舞動著,閉上眼,忘卻一切煩惱,餘留滿身輕鬆與愉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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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鄰秋有一米七,一身黑色短裙卻被渾身溫雅的氣質包裹,站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就像當初一樣,即使隻是一身藍底白邊的校服,隨便一個笑容都能吸引住別人的視線。
她回來了……
不遠處的吧台內,一道繾綣的視線遙遙眺望著舞池內彎彎笑眼的女人。
即使戴了麵具,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她也能一眼認出她。
可她的身邊,一如既往地站著那個女人。
遣倦的柔情中忽現執拗的光芒,女人將手裏調好的酒水往麵前推,又轉身繞向吧台外。
“虹老板,不再聊聊嗎?”
有微醺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抱歉,先失陪一下。”她偏頭回應,徑直往舞池中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