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早在幾百年前我也就把這種本能行為給禁止了,畢竟我更想身為神明活下去,而不是越來越沒地位的妖怪。

但,對神明而言活祭品的意義也不僅僅是打打牙祭而已,活祭更多的是作為一種人類奉上他們的信仰心的方式,活祭品身上寄托著舉國的信仰心——這對於神明而言吸引力就不是食欲那麼簡單的本能了,要把一個信仰心充足的活祭放在我的麵前,我不確信自己能不能克製住自己的理智。

遭得住,早就把這陋習戒了的我現在怎麼在想這些有的沒的。

我一邊應付著各路人馬的溜須拍馬,一邊在這位於自家神社舉辦的年祭上尋找著有趣……或者是讓我煩躁起來的源頭。

老實說,令人煩躁的地方還真不少,比如那個幾個月前被我教訓過的神明在角落裏和她的姐姐一起做著根本沒有觀眾的漫才,我過去給她捧個場還得被她白眼一番。

這貨是真把神性當無敵了嗎,總有一天我要一禦柱摔在她臉上,讓這季節神知道什麼叫做疼。

“她平常就那個樣子的,還請八阪你別放在心上啦。”

嗯,紅緞帶人偶拍了拍我的肩膀——記得這隻活動假人的身份是生活在樹海的厄神吧,那也不算沒大沒小,從神位上來說我和她還真是同輩。

而且還是挺會做人的,看得出來我現在心情相當不好主動過來幫她那隻葡萄頭的朋友開脫。我也知道秋穰子平時就一副誰都看不起的德行啦,but……你平時就看她在那作死的,身為朋友不應該稍微提醒一下的嘛。

“嗯,才不呢。”

鍵山雛笑的很燦爛。

“既然是不撞南牆不死心的類型,讓她撞一撞不就好了嗎。”

你的朋友是最了解你的人,不管她是良師益友還是坑爹損友,總會對你的缺點提出充滿可行性和建設性的建議。送走了這位外觀很溫和但內心的想法讓我都覺得汗毛倒豎的厄神,意外地覺得煩躁感少了不少。果然是因為有禦柱隨便掄的既定目標了嗎?

這可不行,身為一柱神明還這麼暴力傾向,信徒會減少的。

正所謂時代在變化,潮流在變化,神也要跟著改變方針策略,活祭那是邪教做的事情,是要被人類取締的;隨便和其他神打架是暴力的象征,是要減少鴿派的信徒的,所以要冷靜,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和平是真啊。

沒走幾步又遇到了熟人,或者說不是那麼熟的熟人——偶爾會見上一麵的那隻叫做犬走椛的白狼天狗,爆料過幾次守矢神社八卦但為人很和氣讓人下不了手的牛皮糖記者,還有一個……椛的姐姐吧,戴著一副眼鏡長得也挺像的,那這隻鴉天狗是誰?

“姬海棠極,《花果子念報》的主編,您叫她宅天狗就行。”

啊想起來了,這就是那隻從來沒露臉過的傳說中的天狗嗎。

嗯,嗯……

長得還算中規中矩,倒是生了一對絕倫的翅膀啊,特別是和站在她一塊的射命丸這麼一對比,哇這差距不談了。

她們這奇妙的天狗四人組都穿著各式的浴衣,看手裏那幾串章魚燒應該是剛從那邊的攤子逛過來。

黑底白花邊穿得跟參加葬禮一個德行的射命丸文,著裝白底楓紋的沒什麼特色型浴衣的犬耳姐妹,白底紫邊褶紋的那是宅天狗。

祭典上的天狗們大多都是這樣的打扮,各式各樣的浴衣加上平均值還算過得去的顏值,靜下心來看看還是挺飽眼福的。

我是不是下次也該換下這身神袍,穿件親民一些的服裝來看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