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閉著眼睛,略顯蒼白的小臉埋在男人胸膛。
看不到他此時的神色,隻是感覺到他周身的氣場漸冷,似是害怕被推開,她抱得更緊。
“你送我的第一枚求婚戒指,其實沒有丟,沈瑾之把它還給我了,在我的行李箱裏。”
當時沈鳶昏迷著被沈瑾之帶走,在島上的那棟公寓裏幾乎也都是因為藥物昏睡,等到她意識到,手上已經空的。
她以為丟了,編了謊言糊弄顧時南,顧時南把她接回江城之後又重新給了她一枚新的,其實原來那枚戒指一直都在沈瑾之那裏。
“還有……爺爺突然病逝,是我促成的。”
她聲音很低,幾分嘶啞。
“楊雪……她是沈瑾之的前未婚妻,你可能沒什麼印象,她去沈家大鬧,氣得爺爺舊病複發,雖然鬧事的人是她,但我才是始作俑者,所以……沈家不要我了。”
過了很長時間,顧時南黑眸裏的晦暗海浪重新歸於平靜,表麵浮著一層霧靄沉沉的暮色。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女人的下顎抬起,俊臉無波無瀾,沉靜淡漠。
“沈家不要你,你才回來找我?”
沈鳶搖頭,再搖頭。
“顧時南,”沈鳶吸了吸鼻子,低低的聲音裏隱約幾分哽咽,“如果你也不要我,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顧時南,你不能不理我,我隻有你……”
因為舍不得,因為無法割舍,因為這世上我最愛你。
“你不是我的退而求其次,從來都不是。”
“你是我的心之所向……”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消失在唇齒間,男人的吻強勢凶猛,沈鳶的舌根都隱隱作疼,然而她卻是歡喜的。
她輕微的回應被吞噬,一陣天旋地轉,跌進柔軟的大床,下一秒,男人炙熱的身體便覆了下來。
顧時南又氣又心疼,發了狠的咬著沈鳶脖子,聽到她壓抑的哭聲後卻又心軟,舍不得。
“你寧願騙我,算計我,所有委屈和疼痛都自己忍著,也不肯試著信任我可以護你周全?”
“我……”沈鳶忍不住哭出聲,淚眼朦朧。
她搖頭,說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可你已經為了我死過一次了,我害怕……不敢拿你當賭注,你還有家人,還有……唔……”
顧時南捏著女人下顎,深吻。
這半個月至是分開的那大半年的渴望都在這一刻衝出牢籠,拋開其它千絲萬縷,腦海裏就隻剩下一個人。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顧公子絕對不會心慈手軟,會把不聽話的人翻來覆去的懲罰,他等了這麼久,他等了這麼久才……
“還有沒有其它事是瞞著我的?”
沈鳶小口喘息,下意識的攥緊床單,“……沒有了,就這些。”
“如果被我發現你還在撒謊,”顧時南咬著女人的下巴,“你就等著被我收拾!”
明明是凶神惡煞的威脅,卻因為他慢慢柔和的吻而多了幾分纏綿的溫情。
沈鳶毫無招架之力,昏昏沉沉。
靠近他,再靠近他。
床上,浴室,沙發,床上,浴室,沙發……來來回回。
到最後沈鳶連哭都哭不出來,沙啞的嗚咽聲軟綿無力,似是染了噬骨的嬌媚。
天際隱隱泛白,臥室裏才恢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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