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呼吸纏繞,明明是相濡以沫的親密,然而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潛藏著嗜血的強勢。
沈鳶怔怔看著顧時南,茫然的問,“你剛才說,沈瑾之做過什麼事被我忘記了?”
顧時南握住女人的手送到唇邊親了親,嗓音低沉,“我記得就夠了。”
她忘了,其實是好的。
“寶貝,你在走神。”
指尖短促的疼痛傳到神經,沈鳶茫然的目光漸漸有了焦點,看到男人眉宇間不悅的情緒。
沈鳶被顧時南抱起來,她也不掙紮,溫順的靠在他懷裏,自然而然的依賴。
“沒有,我隻是……不知道要怎麼辦,頭疼。”
顧時南一步一步踩著樓梯往二樓走,冰冷的戾氣藏的隱蔽,氣場是溫和的。
“很簡單,我介意沈瑾之出現在你身邊,你做到讓我無話可說就可以。”
沈鳶閉上眼睛,疲憊不堪,“那你總要告訴我,你心裏耿耿於懷的到底是什麼。”
顧時南唇角淡淡勾起,“你問心無愧,他對你可不是。”
在沈鳶和他訂婚之前,沈瑾之不顧後果的帶走了沈鳶,將那份禁忌感情攤在沈家人麵前,怎麼可能簡單的釋懷?
沈鳶無奈,“我……”
“你如果敢再提‘分手’這兩個字,我不一定能忍住,”顧時南打斷沈鳶剛出口的話。
有威脅,有提醒。
他不願意傷害沈鳶,無盡是在什麼情況下。
顧時南踢開臥室房門,走進去之後又反腳關上門,把懷裏的女人放到床上,順勢單膝壓在床邊,俯身,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她的下顎,溫柔親吻,蠱惑人心。
“乖,好好說,說你更愛我,可以為我舍棄一些沒那麼重要的人。”
沈鳶推開顧時南,撐著枕頭坐起來。
鬆散挽著的長發已經完全散開,寬鬆毛衣的領口歪到一側,露出左肩,肩頭的牙印和吻痕淺淺存在。
“顧時南,我不想讓你生氣,可你的要求……我是真的辦不到,沈家所有的人對我都很重要,沈瑾之也一樣,我七歲就到了沈家,是他們照顧我長大。”
浮在顧時南深眸表麵的溫情褪去,隻剩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所以?”
沈鳶避開男人的目光,淡淡道,“我們之間到底是繼續還是分開,問題在於你。”
寂靜。
兩分鍾之後,顧時南摔門離開。
囤囤被嚇到了,從門縫擠進臥室,跑到床邊。
沈鳶下床,坐在地毯上,摸著金毛的腦袋,唇邊牽起牽強的笑。
“沒事,沒事……”
————
顧時南走了就沒有再回來。
早上,傭人照舊是在八點之前做好早飯。
沈鳶是自己醒的,或者說,她幾乎沒怎麼睡著,洗漱之後在餐廳吃早飯。
這是傭人第一次看到沈鳶早上醒了是一個人吃飯,平時就算顧時南趕時間去公司,來不及陪沈鳶吃,也是要等她起床了再走。
傭人小心翼翼的問,“沈小姐,您和顧先生是不是吵架了?”
昨晚顧先生回家的時候氣氛就不太對,那陰慎慎的模樣,她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膽戰心驚。
沈鳶拿著杯子喝水,“嗯,我們經常吵架,沒什麼。”
“是嗎?可我來這麼久,你們感情都很好,沒見你們有過矛盾。”
沈鳶笑了笑,指著左手邊的瓷碗,“粥涼了,再幫我熱一下吧。”
她不想談,傭人也就沒敢繼續問,端著粥進了廚房。
沈鳶沒睡好,看起來病怏怏的。
‘叮——’手機短促的提示音。
是吳川發來的短信:
【小姐,沈總已經回南城了,今天早上七點的飛機,我還在江城,住在星峰酒店,您有需要的時候告訴我。】
沈鳶看完就退出了界麵。
她發了很久的呆,傭人給她換了第三晚熱粥她才真正開始吃。
依舊是吃不下多少,半碗。
起身上樓的時候,她拿起手機回複吳川:【你去看看我的朋友。】
【好的。】
沈鳶不是聖母心,她隻是太過念舊。
薑妍雖然走歪了,但曾經掏心掏肺對她好過。
班還是要上,雖然無可避免要出現在顧時南麵前,但在辭職之前,沈鳶還是得去公司。
沈鳶換了衣服出門,半路吳川打電話過來。
“小姐,您的朋友出了點意外。”
沈鳶在開車,心不在焉的問,“什麼?”
“她沒有退房,也沒有離開酒店,但我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應,所以就去找酒店的經理幫忙開門,發現她割了,昏迷在浴缸裏,我叫了救護車,現在在去醫院的路上,要通知她的家人嗎?”
“先不要,我現在就趕過去。”
沈鳶掛斷電話,在十字路口掉頭,往反方向開。
她車技很好,控製著車速不違規,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