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上次我站在這裏就發現,現在隻不過是確定而已。
這個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從大門進來的小道,但是從小道上抬頭,卻是一點都看不到。
猴子手中拿著抹布走了出來,他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問道:“這裏,你有多久沒有住了?”
我愣了一下後便道:“你走後沒有多久,就”
我話沒有說完便停住了聲音,我扭過頭看向了外麵,抬手,輕握住了胸口的天珠,強忍住了那瞬間湧上來的濕意。
猴子走後,陸漓在這裏照顧了我好幾天後,便帶著我走了。
帶著我去了長安,去了木蘭圍場
去了
“太久沒有住人了,這一時半會是收拾不好的。”猴子的聲音好似沒有任何波動的道:“這幾天還是住酒店吧,等我收拾好後,再回來住,還有,那些箱子,要專門清理出來一間房間放才行。”
我的心一動,也顧不得去傷心了,忙回頭道:“嗯,那些箱子我來整理好了,那些是陸漓的書和筆記。”
猴子看了我一眼,道:“那我給你先放到一起,等我收拾幹淨了,你要是還有空,再來清理,現在別做。”
我想著那些書和筆記的確很多,要想一下清理出來是不可能的,而我們這次的行程又很緊,便點了下頭。
猴子拿著抹布先將客廳沙發上的灰擦幹淨了,再又簡單拖了下地,讓我坐進來後道:“車還停下麵?我去弄一下,你在這裏等我。”
我啊了一聲,看著他熟門熟路的從鞋櫃上麵的抽屜裏拿出車鑰匙,在他身後道:“甲殼蟲我賣給朱小姐了,沃爾沃還在老地方。”
猴子應了一聲,頭都沒回的出門了。
我愣愣的看了一會在他身後關上的門,然後走進了書房,從那沒有封口的箱子裏麵隨手拿了一本筆記出來,坐在了客廳沙發裏慢慢的看。
那本筆記的時間應該是陸漓剛接手顧明遠那些收藏品的時候,筆記裏寫的大多都是對那些藏品的一些心得,還寫了他是怎麼去給那些藏品分類的。
我認識陸漓那麼久,也聽他說起過很多次古籍館,但是,陸漓從來沒有明確告訴我,那個古籍館到底有什麼。
不過,就算他沒有明確告訴我,但是就他說的,那裏麵的基礎就是顧明遠的藏品,我也知道是些什麼。
就算過了十年,我閉上眼睛,也都能背出那些藏品的名字,也能看到那些藏品的模樣。
我想,這也就是為什麼陸漓沒有跟我詳細討論過那些藏品的原因。
在沒有辦法拿回來那些東西之前,他不願意去捅我這處傷心地。
他不願意
我的心突的一跳。
我將金先生給我說的過程又在腦袋裏麵細細的回想了一遍。
我突然明白了,這個古籍館,隻怕從知道被陸萱苒抵押之後,陸漓便讓金先生開始做準備了。
否則,金先生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搞定了這事?
就算是事先和陸陵光打過招呼,有陸陵光的資金支持,也不可能這麼順利!
莫老和江先生,可不是會聽從金先生這麼一個生活助理之話的人!
而陸漓他這麼做,並不是因為那是他的心血。
而是,這些是顧明遠的收藏!
是我跟他說過的,我跟著顧明遠,一樣一樣,從那些臭烘烘的垃圾裏麵翻撿出來的藏品!
我用筆記擋住了臉,終是濕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