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沒有信號。”陸陵光一邊說,一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了一個金光閃閃的手機出來,然後問:“你電話號碼多少?”
我先低頭看了看手機上麵顯示的無信號,然後很鎮靜的將手機放了回去,淡聲說:“這是別人的手機,我沒有。”
“顧青!”陸陵光叫了我一聲。
我豎起了食指壓在嘴唇上,一臉嚴肅的說:“噓,小聲點,你不是說還有人在追殺你?!”
陸陵光一臉便秘的神色,怒睜著眼睛瞪著我。
我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我從他手上拿過了布囊,從裏麵再又拿出了一塊餅和肉幹,將肉幹夾入餅裏的時候,我看了一下跪伏在前麵的馬。
我將餅和肉幹塞給了想要說話的陸陵光,起身走到馬頭那裏。
馬頭已經垂落了下去,餅沫灑了一地。
那匹馬已經死了。
我的心情一下又低落了下來。
我想,這匹馬已經垂死了,可是當聞到食物的香味,還是想著如果能吃點東西它就能好起來,所以才伸出頭來搶我手上的餅
動物是靠著本能。
可是,我不能靠本能。
不管追殺的風險,就是這高山之上,其實也是危機四伏的。
而且,上來的時候,桑多也說過,今天早上雲彩有些怪,隻怕天氣會變。
而高山上麵的氣候一旦變化就不是平原或者山穀,隻要起風,氣溫就會驟降,一旦下雨,降到零度都有可能。
我們得馬上往下走!
我站了起來,走回到陸陵光身邊,從他手上又拿回了我那塊餅,我當時隻想著快點吃了走人,而且要節約食物,一點都沒有發覺,那塊餅夾著肉的地方,已經被陸陵光咬了一口!
我快速的將餅給吃完,然後從陸陵光手裏拿過了礦泉水瓶,大口的喝了幾口,抹了嘴唇後,一抬頭,看著陸陵光的臉色有些不對。
先頭因為痛,他的臉色是蒼白之中帶著鐵青,現在居然帶上了潮紅。
我心裏微驚,問道:“你還有什麼地方受傷了?受傷了可要說出來啊!”
海拔這麼高,一點小傷都是要人命的。
陸陵光搖搖頭說:“沒有,就是扭到了腳。”
我將水瓶遞給了他說:“那再喝點,我們馬上離開這裏下山。”
說著,我拿過了自己的背包,將東西都裝好,然後背在了背上,起身,去解開我那匹小馬的韁繩。
將小馬牽到了石頭旁邊,我對陸陵光說:“能自己使一下力嘛?我扶你上馬。”
“隻有一匹馬。”陸陵光看看馬,又看看我說。
“我知道,我不敢騎了,這家夥會亂跑的,你坐上去,我牽著走。”我學著桑多做的,將馬鞍整理了一下,然後彎腰去扶他起身。
“等等。”陸陵光叫了一聲,從自己身後拿出了一個隻有我包三分之二大的背包遞給我說:“先放上去。”
我瞅了眼那背包,再回頭看了下自己肩頭上的背包。
陸陵光笑眯眯的道:“放我這個吧。”
我輕籲了一口氣,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提起了他的包,起初我看他包小心裏並不在意,誰知道一提之下,那包重得居然讓我差點滑手。
我不覺瞟了陸陵光一眼,什麼東西這麼重。
陸陵光笑了一下,不說話。
我哼哼兩聲,也懶得問了,將他的背包給綁在了馬鞍上,然後扶他起身。
在用盡全身力氣才頂著他上了馬之時,他突然低在下頭,在我耳邊低聲說:“我的命,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