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律師的眼角抽得更厲害了,斜著眼睛問我:“這什麼意思?”
“這是大頭哥和猴子哥的錢,都給你,謝謝你幫他們,還有,打點用的錢。”我將手往他那裏伸了伸。
許律師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哼哼聲,聲音很淡的說:“你不自己留著?”
“這是大頭哥和猴子哥的錢。”我不解的說了一句後,眨巴了下眼睛,忙又接道:“我覺得,這個錢給許大哥比放我這裏好,那個,要是打點有剩下的,到時候等大頭哥和猴子哥出來了,你再給他們就好。”
許律師嘖了一聲,低聲說:“你個死丫頭是不想讓我脫身是吧?”
我衝著他無辜的傻笑:“嘿嘿,許大哥是好人嘛。”
許律師再度輕嘖了一聲說:“放後座上吧,放心吧,我會讓他們安全出來的。”
我的心,終於是落回了心腔裏。
那一天,我回到了理發店,背著我的那堆被褥,在老板也抽得跳起來的眼角餘光裏,高興的進了門,找了個地方將我的被褥放下後,就活力四射的去幹活了。
那一天晚上,我一口氣洗了八個頭。
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其他的人也都走了,我在給店子關門,心裏正喜滋滋的算著今天能有多少工資。
然後,隔著店子的玻璃門,我看到了劉婆婆,還有石頭的未婚妻,我認的那個幹姐。
當時已經是十一點,外麵的街燈很暗,劉婆婆站在了樹蔭下麵,要不是旁邊我幹姐穿的一身白色衣衫,我根本就注意不到。
我猶豫了一下,就推開了店門跑了出去。
離得兩人還有一米多的距離,我還沒有來得及喊師傅和幹姐,劉婆婆已經抬腳往前走,頭都沒有偏向我這邊的,低聲說:“快走!快離開湘城!”
我一愣,不覺停住了腳步。
“去一個沒有任何人知道你是誰的地方,馬上走。”幹姐的頭微微轉過來一些,帶了急促的小聲說。
她清瘦了許多,眼眶都凹了下去,周圍一圈黑眼圈,眼底還透著紅色。
而她掃過我的眼光裏,除了擔心,更多的是讓我看不懂的陰鬱。
我更愣。
就在我愣在那的時候,她們兩人已經快步離開。
就好像,她們隻是路過這裏的路人,完全不認識我一樣。
我木然的轉身走回了店,我關上了店門,隻留著門外的霓虹燈,將店內的燈都關上,我坐在了門口的小沙發上發呆。
劉婆婆的藥材都拿走了,幹姐也不是剛到湘城的樣子,她們知道我在這個理發店
我將手在臉上搓了一把,站起了身。
我想,我應該給許律師打個電話,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手剛碰到電話,電話就響了起來。
一片黑暗寂靜之中,那鈴聲嚇得我一跳,差點就將電話給丟了出去。
靜了下心,我拿起了電話。
還沒有等我問是誰,裏麵就傳來了老板急促的聲音。
“小青,趕快離開店裏,找個地方先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