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呃了一聲。
“我們會爭取減刑!”猴子衝著我瞪眼道。
我忙點頭應好:“好好,我等你們。”
“到時候,你問許律師我們的關押地點,給我們寫信。”猴子繼續瞪著我。
我呃了半聲,在他那幾乎可以說是嚴厲的眼光下,連連點頭說:“好好,我寫信。”
說完之後,又忍不住低聲嘀咕道:“你看得懂嘛?”
“妞!”
“好了好了。”大頭按住了又想站起來的猴子,對我笑道:“妞,你能來,我們真的很高興。”
“好了,時間到了。”一旁的警察看了下手表對我們說,同時示意大頭和猴子站起來。
“妞,我那辦公室裏還有點錢,你有機會去拿了用。”大頭起身後,扭頭對我說。
“不行,那個錢不能拿!”猴子也轉頭厲聲道:“妞,記住,你跟我們沒有關係,店那裏再也不要去!”
“行了,快走吧!”警察將兩人一推,推進了裏麵的門裏。
我站起了身,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後,看著那門砰的一聲關上。
我又慢慢的坐了下去。
我手按上了胸口,用力的按著,仿佛那樣做,就能將心裏的酸痛給按下去,將那苦澀和彷徨給按沒了
我跟著大頭和猴子在那店裏,我本來已經習慣了有他們照顧著,有他們頂著我頭上的那片天
“走吧,小姑娘。”警察在旁邊說道。
我一驚,站了起來,將袋子提上,走出了那房間。
許律師在外麵等著我。
我們上車後,許律師連著瞅了我好幾下,說:“幹嘛傷心成這樣?我剛去問了,他們兩人雖然沒有分配在一起,不過等李智到期後,就會送去高東一個地方,他們能互相照應著,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
我默默的低下了頭,想了一想,又覺得不對,轉頭問他:“有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
許律師臉上閃過懊惱之色,打著哈哈說:“哎呀,能有什麼事,放心了,放心了!”
我更加不放心了,抓著他胳膊說:“許律師,許大哥,您能幫他們的吧?!”
“放手放手!我開車呢!”許律師叫道。
我放下了手,拿眼睛瞅著他,聲音都有些顫抖的說:“你會幫他們的吧?”
許律師低低的嘀咕了一聲,被我看得揉了下鼻子,說:“好了好了,怕了你這丫頭了,我會打招呼的,放心了。”
我輕籲了口氣,衝他甜甜笑道:“謝謝你,許大哥。”
許律師的臉色變換了幾個顏色,再又嘀咕了一聲。
我轉開頭,當沒有聽見他那句心軟沒好事,看向了外麵。
小道兩邊的樹上一片青嫩之色,迎春花開得金燦燦的。
春天已經來了。
然後,我想起了大頭說的話。
我想起了他說的辦公室裏的錢,我想著許律師說的打點
打點,是需要錢的。
多年以後,我每次回想起這個時候,都拿不準,我做的是對是錯
那一天,我讓許律師送我回到了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