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走到Mount房門口時,他腳步卻又頓住了,雙目放空了好一會兒,回到自己房間拿了東西、穿上FWG的藍白隊服後才去敲門。
Mount開了門,看見是他,清雋的眼毫無波瀾,重新關上了門,又繼續去收拾東西。
Aze的手微微一僵,垂了下眼,而後直接推開了門。
“慕煙。”
他走到了Mount身後。
Mount沒有再看他一眼,專心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空氣一時陷入了安靜,片刻,Mount要去拿東西,於是轉過了身。
下一刻,那個一向自傲張揚的身影,直直跪在了他的麵前。
——和S9決賽結束那夜一樣,他們一個站著一個跪著,然而身份卻徹底換了個位。WwW.com
且跪著的那個是完全自願。
Mount怔了下,終於開口了:“幹什麼?”
“慕煙。”
Aze咬著牙,眼眶逐漸泛起了紅:“對不起,我錯了。”
Mount看了他一眼,繞過他就去拿東西,回來後繼續收拾著行李,一句話都沒有說。
Aze就一直跪在那裏,沉默著、看他毫不留戀地帶走這裏的一切。
Mount折疊起了行李箱,與Aze擦肩而過時,Aze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擺。
Mount沒有回頭,淡淡道:“鬆手。”
“慕煙。”
Aze還拉著他的衣擺,聲音染上一分哀求:“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是傻逼,你有什麼氣朝我發泄,別走……好不好……”
Mount垂眼,和他卑微祈求的目光對上了視線。
很難想象這是舞台上肆意張揚、恃才傲物的世界第一打野。
然而Mount的內心毫無波瀾,他又重複了一遍:“鬆手。”
“慕煙……”
Aze看到了他眼底的淡漠,心底一陣悲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Mount對他的態度從溫柔寵溺、變成了畏懼憎恨,再到現在——形同陌路。
都是他的錯。
Aze指節緊了緊,突然在Mount手裏塞了一把刀,然後攥著他的手就插.進了自己左肩。
“噗哧”一聲利刃刺進血肉的聲音嚇了Mount一跳,他觸電般鬆了手,平靜的眼底產生了一絲裂痕。
“瘋子……”
他看著從Aze肩膀湧出的、淋在紋身上顯得愈發猙獰的血液,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聲音有些顫抖:“邊羽澤,你要發瘋別在我這裏發,你給我出去。”
“慕煙。”
Aze的臉上依然是那份懇求,似乎汩汩流血的並不是他自己,語氣依然卑微。
“你所受過的我也會承受一遍,求你……聽我說幾句話好嗎……”
Mount看著他,沉默了良久,嘴唇動了動,說出口的卻是:“我們沒什麼好說的,我朋友已經在樓下等我了。邊羽澤,你讓開。”
Aze眼底閃過一絲絕望。
他看著Mount的指尖撫上了行李箱扶手,咬了下牙,突然就扯開了外套拉鏈,撿起地上的刀,插.進了自己左胸口。
Mount瞬間就睜大了眼。
Aze插得不深,卻在插進去後,手腕下壓,斜著劃了一道血痕。
然後抽出來、複又插了進去,向右下又劃了一道。
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同樣染紅了Aze的FWG隊服,卻染得更豔更深。
Mount捂住了嘴,眼底的淡漠逐漸被驚恐取代,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他認出來了,Aze拿刀在自己胸口刺了一個“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