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e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Mount最後的那句話,一遍一遍在他耳邊回放,像是一把刀在淩遲他的心髒,割到血肉模糊還不停止。
他捂著自己胸口,心髒傳來的疼痛讓他快要窒息,一進門就撐著牆,大口呼吸著。
他抽了一晚上的煙,然而這點尼.古.丁根本無法麻痹他的神經,天亮時他趴在桌上睡著了,兩個小時後驟然驚醒,發現身邊沒有了慕煙。
……也不會再有了。
Aze站了起來,睡眠不足和長時間的心髒劇痛讓他眼前一陣發黑,撐著桌子緩了好久,洗了把涼水臉才走了出去。
他問了楊磊,楊磊說昨天晚上Mount被他朋友接去了醫院。
他讓楊磊要了病床號,開車過去,發現是在頂樓的VIP病房。
而謝珂是這家名氣頗大的私人醫院的副院長。
Aze第一次意識到,Mount的身邊有太多太多優秀的人,就算自己拿了世決fmvp,那也隻是電競領域,Mount的朋友在他們的領域也各自都是翹楚。
這樣眾星捧月的溫柔男生,就這麼被自己惡劣又自私地霸占著,關在黑屋裏消磨了他眼底的最後一縷光。
Aze想穿越回半年前,狠狠給自己一巴掌。
他心不在焉地上到了頂樓,一身煙味和寒霜與整個醫院的氣氛格格不入。
還好貴賓區人少,走廊兩側沒有多少人,便沒有人認出來他。
他找到了Mount的病房,手剛撫上門把手時卻突然一頓。
Mount現在肯定不想見到他。
他在門口站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進去,剛要轉身離開,突然聽見裏麵傳來一個明朗的男聲。
“阿煙,你醒了。”
Aze認出來這是左遙的聲音。
他臉色驟然一沉,就要推開門,卻突然想起了昨天Mount冷淡的話。
邊羽澤,你是我什麼人。
你憑什麼管我。
Aze咬了下自己舌尖,硬生生壓下去了心底的躁怒。
是啊。
他不斷告誡自己。
憑什麼。
我憑什麼去管Mount的社交圈。
他指節在門把手上用力到泛起了蒼白,卻終是沒有打開門。
他站在門口,靜靜地聽著裏麵傳出的對話。
“阿遙?”
Mount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你怎麼來了?”
“害。”
左遙道:“謝珂給我說你暈倒了,我立刻就坐飛機趕來了,錄個節目而已不重要。”
“不重要?”
Mount睜大了眼:“阿遙,我知道你的片酬有多高,你就這麼……你是不是要付違約金?”
Mount接著道:“多少,我給你掏。或者你現在就回去,我一個人在這裏能照顧好自己。”
“行了。”
左遙打斷他的話:“賺那麼多錢有什麼用,結果連你都護不住,我的錢也隻想給你花。”
他突然湊到了病床前,像隻小狗一樣仰起臉眼巴巴地看他:“慕煙,你不打比賽了,我賺錢養你可以嗎?”
Mount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別鬧。”
“我沒鬧。”
左遙道:“我很認真的。你既然知道我片酬多高,那就知道我肯定養得起你。”
“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