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煙味,起身走到窗口,把窗戶推開。
晚風襲來,我倚在窗台上,笑著問:“怎麼?你和芄蘭有仇?”
德閔若有所指,“與她有仇的,可不止我一人。”
他居然知道我和芄蘭的恩怨!
可在此之前,德閔未曾出現在我的生活。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交集。
他是如何知曉這些的?
見我疑惑的目光,德閔掐掉煙蒂,吐了口煙圈,直言道:“白霜現在大勢已去,北歐家族遲早會落在我手裏,我算計了半生,卻是把你疏忽了,不過早在十年前,我就安排人混進陵城,替我監視你,所以這些年你發生的所有事,我都了如指掌!”
德閔直呼冒牌芄蘭的真實身份……
敢情,他早就知曉真相了。
他能查出冒牌芄蘭的身份,自然能打探到我們之間的恩怨。
我收回震驚,神色淡然的問:“你想與我聯手扳倒芄蘭?”
德閔搖搖腦袋,“她已是窮途末日,不值得我花費心思。”
微頓,他抬眸,似笑非笑的望著我,“葉洛,不管如何,我們的骨子裏始終流著同一種血脈,我不會想要真的對付你,但平心而論,你的能力不足以擔任族長,倘若你願把族長之位讓出,我現在就替你除了白霜。”
繞了一圈,德閔的目的仍舊是覬覦族長一職。
瞧他勝券在握的樣子,今晚我若是不答應他,怕是走不出這間屋子。
我瞥了眼守在門口的女傭,轉移話題,“她們是如何啞的?”
德閔不在意回道,“被割掉了舌頭。”
“你做的?”
我震驚的樣子取悅了德閔,他勾著唇角,笑的犯渾,“不然呢?我的人,除了我,誰敢對付?”
此時的德閔笑的像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那副傷了人,無所謂的樣子,令我感到惡心!
他能做出這種毫無人性的事,我不該震驚的。
畢竟對待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下得了狠手,這樣的男人,太可怕,太變態!
這樣的愛情,太病態,太扭曲!
我不禁有些同情樓上那個可憐且可悲的女孩。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那女孩給我的感覺很熟悉。
雖然沒有見過她的正臉,但就是這股莫名的熟悉感,讓我忍不住想要同情她。
我收回視線,聽見德閔低了低聲,向我解釋,“我割了他們的舌頭,是為他們好,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族裏,很多人都是禍從口出,沒了舌頭,自然也就避免禍事,我知道,你心裏肯定很鄙視我,覺得我是個變態的魔鬼!事實上,我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這輩子死在我刀下的人實在太多了,我殺得第一個人是我的父親……”
“我九歲那年失去了母親,她就死在我麵前,被我父親活生生打死的,死的時候,她漂亮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我,含恨不願閉上,那一刻,我骨子裏隱藏的不安嗜血就在那時猛然覺醒,十歲的時候,我就拿槍打死了父親,十二歲,我殺掉了自己的哥哥,十七歲,我鏟除了所有敵對勢力,今日是我三十歲的生辰,我以為族長之位,我唾手可得,沒想到會碰到半路殺出來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