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頰微紅,看人的時候真誠又清澈。
司丞錦覺得自己一定是多心了,柔兒不會騙她。他拍了拍盛潔柔,稍作安撫,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溫昭陽。
她沒能看到連玦最後一麵。
從這裏往太醫院趕的時候,就被他攔住了。
她鬧了許久,但他就是不許她再往前走一步。她絕望了,被碧落扶著回了宮殿,不一會兒就起了高燒。
盛潔柔心底有些不安,她佯裝掛心姐姐:“錦哥哥,三日後,您會一起複活連玦嗎?”
她不敢問三日後還會不會照常剜心取血,那樣太刻意。
“不會。”司丞錦搖搖頭,“白骨丹隻有一顆。”
看來剜心還是會照常進行。
“他雖是朕的兄弟,但他助紂為虐,和溫昭陽……廝混在一起,朕不能原諒。”司丞錦眼眉微挑,唇齒間有些狠戾的寒,“而蓮兒,朕必須要救。”
盛潔柔終於放心了。
現在連玦死了,碧落對藥不精通,溫昭陽宮裏到處都是她的人,她早已安排浣溪給她的藥動點手腳。
隻有她成為毒素的容器,才能有百分百的把握成不了藥引,救不活盛蓮兒。在此之前,她還要親眼去看看那個女人。
“錦哥哥。”她喊道,“溫貴人這裏有人守著,您這麼勞累還守在這裏,柔兒瞧著心疼。”
司丞錦也確實是累了,但溫昭陽依舊在囈語,他哪怕知道是謊言,也總忍不住去聽,去想。
盛潔柔看他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又怕溫昭陽囈語中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惹他生疑,繼續煽風點火。
“溫貴人總是這樣,能在最合適的時間挑選自己最愛的人。”盛蓮兒的話裏有嘲諷,卻也是在提醒司丞錦,她是因為連玦離世了,才說愛司丞錦。
世間哪個女子會對自己的殺父仇人說愛?
何況他還逼死了自己情投意合的男人。
“溫貴人曾經在邊疆的時候以為您身中蝕心毒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就和在天下間最有威望的神醫門傳人連公子在一起,現在連公子剛去,她就……”盛潔柔一副替她汗顏的模樣,“對人示愛的話,一個女子怎能這麼隨便的說出口呢。”
短短兩句,又坐實了溫昭陽水性楊花貪戀權利的罪名。
句句都砸在司丞錦的心窩上,他剛泛起水波的心再次恢複成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