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陽一個激靈,好想找不準自己的聲音,顫抖著問:“你,你說什麼?”
“奴婢煎藥回來就被盛潔柔的人攔住了,橫豎等不來神醫,剛剛去他常去的太醫院找,發現……發現他服藥身亡了。”
溫昭陽跌跌撞撞地下床:“碧落,我今早喝的可是治療蝕心毒的最後一副藥?”
“是。奴婢今日煎的藥已經是調理外傷的,連公子開了二十天的藥劑。”碧落懊悔不已,眼淚成串似的往下掉,“奴婢早該察覺的,是奴婢不好,公主,嗚嗚,連公子的屍首已經被人抬走了,我們要怎麼做才好……”
“他是不想在三日後傷害我。”溫昭陽忍住悲痛,“司丞錦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正是皇上命人收走的。”
那些被壓抑的恨又卷土重來,她原本想隻要自己死了就好了,為什麼,為什麼他要了唐家人的命不算,還要逼死連玦?!
他要她的身子,她給了。
他要踐踏她的尊嚴,她也給了。
他要她的心頭血,她還是願意給。
可為什麼,他連連玦都要害死……
如果不是司丞錦,連玦絕不會絕不會走上這條絕路。
她一直都知道連玦的心意,也拒絕過,可連玦一直都死心眼的守護著她,她本以為隻要乖乖配合看病吃藥,時間一到,連玦就可以安全出宮。
可現在……什麼都沒了……
“錦哥哥……”溫昭陽呢喃了一句,“我們……為什麼會到今天這種地步。我那麼愛你……那麼愛你……”
司丞錦聽著她在睡夢中的話,臉上浮起冷笑。
這毒婦,睡夢中也不忘蠱惑人心。
他怎麼也想不到,連玦居然對這個毒婦用情如此之深。
他們從邊疆回京都同住在一起的時候,溫昭陽是不是也這樣,在睡夢中,呢喃著連玦的名字?
連玦是那個時候徹底被蠱惑住的嗎?
真是個傻子。
還好他及時看清了溫昭陽的嘴臉。
“錦哥哥。”盛潔柔察覺到他的情緒,適時上前,“連公子的屍體也放入了冷凍庫保存,是和姐姐放到了一起嗎?”
“嗯,連玦是神醫門的人。”他眼裏閃過一抹傷痛,親手替自己曾經的好兄弟收屍並不是那麼好受,他語氣裏透出股悲涼,“朕必須對他們有個交代。”
“柔兒想去祭拜下連公子和姐姐,不知錦哥哥能不能允許?”
“那裏極寒,柔兒你近日不停地咳嗽,沒問題嗎?”
盛潔柔心裏一哆嗦,不知怎麼,感覺到一陣悚然:“咳咳……您昨天對連公子發怒後,他給了太醫方子,柔兒今日喝了一劑感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