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銀國眯了眯眼,這小子在威脅他。
他點頭,“行,喝得完再說。”
晉冬幾不可聞地歎氣,打開瓶蓋。
祁崎在門口等了半天,室內再也沒有聲音,還在奇怪,裏麵突然爆發出叫好聲,張銀國尤其興奮:“晉總果真有魄力!”
他心中一驚,推門進去,晉冬背對他,已經握著白酒瓶吹上了。
祁崎那個暴躁,走上前就把瓶子奪下,喝止他:“你不要命了!”
瓶中的酒還剩一半,再看晉冬,喝了這麼多居然麵不改色,有些酒水順著下頜流到了衣領裏。
晉冬要去拿他手中的白酒瓶,手卻有點抖,“讓開,沒你的事。”
祁崎氣得腦仁疼,心口也疼。他按住晉冬的手,挑釁地看向張銀國,“剩下的我喝。”
說著,仰起頭就要幹下去,卻被晉冬牽住衣袖。
“你不要逞強。”
說這話時,他有點站不穩,腿一軟扶了一下椅背。
祁崎把他按下坐好,怒極反笑:“你給我老實點,等會再收拾你。”
他一手拿酒瓶對著嘴喝,一手胡亂推拒晉冬伸過來阻撓手,又氣又心疼,鐵了心要把剩下的喝完。
“不喝了……”晉冬歪歪斜斜站起身,拉住他的手死死不放,語氣裏帶著哀求,“祁崎,我們不喝了。”
醉意上湧,他的臉開始泛紅,看向張銀國說:“錢不要了,你隨便吧,我們喝不完,先走了。”
張銀國好笑地看著兩個男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一對情比金堅的兄弟,但根據調查,兩人一直是對頭。
戲也看夠了,怨氣也出了,他擺擺手,吩咐兩個小弟:“給他們在樓上開個房,帶去休息吧,喝成這樣經不起路上折騰。”
祁崎被及時製止,喝得不多,晉冬就比較慘,軟得跟泥一樣,站都站不穩。
進了電梯,晉冬一直在他耳邊小聲哼唧:“祁崎。”
“幹嘛!”祁崎惡狠狠地回應他,還在為剛剛的事生氣。
“我難受……”
聽起來特別可憐。
祁崎心軟,上下摸摸他的背,幫他順氣,“忍著!誰讓你那麼笨,別人叫你喝就喝,要是叫你去死,你是不是也要去死一死啊?!”
沒什麼力氣地拉過祁崎的另一隻手,貼在他左胸膛上,晉冬小聲說:“這裏也難受……”
祁崎:“……”
晉冬的心跳很快,“撲通撲通”一下下撞擊著他的掌心,但他的聲音委屈到不行,像是要哭了。
“因為你,我少賺了好多錢……”
熱燙的液體滾落到肩頸,祁崎驚呆,還真的哭了。
知道他跟法國那邊的合作沒戲了,但不懂關他什麼事。大概喝醉的人說話都這麼沒邏輯。
祁崎念他此刻傷心難過,醉得神智不清,決定先不計較他自說自話想幹了整瓶白酒的事。
“行行行,都怨我。”
順著他的話安慰人,電梯正好到了頂樓,他架著人把他拖出來。
在門口刷卡時,晉冬抬起頭看向他,眼睛微潮,嘴唇燒紅,本就是相當驚豔的長相,此時看起來有點魅惑人心。
祁崎不自覺咽下口水,喉結上下滾動,門鎖開了也忘了推開門進去。
“趁我還沒清醒,跟你說個秘密。”
“……”祁崎有點想笑,“你還知道自己醉了。”
不像大多數人醉酒時,呼天搶地地大喊自己沒醉。
晉冬乖巧地點頭,額前的頭發茸拉下來,淩亂地蓋在眼皮上。
他說:“我喜歡你。”
“....!!!”祁崎目瞪狗呆。
晉冬像是要向自己確認一般,又點了點頭,說:“對,超喜歡你。”
說完,推開祁崎,打開房門自己跌跌撞撞地走進去,留祁崎一人靠在門框邊,臉紅心跳手腳發抖地想:“哪種喜歡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