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因為……因為之前那個前輩死了才臨時又調派了一個新人過來。”青蟲自己都不禁佩服起自己的急智。他偷偷瞄著徐久揚的眼色,希望自己的演技可以過關。
“你撒謊。”徐久揚說。
“沒有。我都是如實相告……呃!”青蟲的話還沒說完,嘴裏便噴出了血沫。一把銀劍從他的心口穿過。
“你!”他沒想到徐久揚會突然出手,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徒勞地伸手去抓,卻連徐久揚的衣角都抓不到。
“你撒謊。”徐久揚看著他,輕聲又重複了一遍。
青蟲的麵容驟然扭曲起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裏露出了破綻,越想就越痛苦,想要張嘴問,卻完全沒有力氣,最後就這樣死去了。
秦飛愣愣地看著這一切,待銀劍化為銀光消散後,他才反應過來,這王貴的仇已經報了!
“仙師。”他不自覺地改了稱呼,“你怎麼看出來他撒謊了?”
徐久揚將目光從青蟲扭曲愕然的臉上移開,表情堅決地道:“他必定是撒謊。他要不是撒謊我就不能殺他,我不殺他,等他離開後就可能會去報複你們。我即使能廢了他的邪功,他下毒的本事也防不勝防。”
“這個理由……”秦飛呆望著他,“還真是……天衣無縫啊!”
徐久揚露出淡淡的微笑:“我也這樣覺得,所以才會聽她的安排。”
“她是誰?”秦飛不解道。
“一個朋友。”徐久揚並不多作解釋,轉身麵向秦飛道,“今天這件事多謝你的幫助。不知道玲玲他們怎麼樣了,我得趕緊追上他們。就此告辭!”說完他想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個屍體希望你能處理一下,但要小心有毒。”
“不用道謝。”秦飛拱拱手,“就算沒有張大哥的手書,就憑仙師你和小姐的關係,我們也一定會鼎力相助的。”他指著青蟲的屍體道:“這個就交給我處理吧,我會將它全部燒掉的。”
……
鳳橋到韶遊城的路上,一輛馬車正在緩緩的行駛之中。趕車的是個年輕的小和尚,隻不過他帶著帽子,一般人很難認出。
車窗邊的少女梳著精致可愛的發髻,望著路邊一棵棵的大樹被馬車不斷地拋到身後,百不聊賴地掏出一把纖細柳葉鏢,瞄著樹上的鳥玩。
“也不知道師兄現在怎麼樣了。”她一邊玩著一邊說道。
“你還是先擔心一下我們自己吧。”她背後的另一個少女道。那個少女毫無形象地盤腿坐在馬車的底盤上,伸著一隻手托著旁邊小榻上的棉被。棉被裏裹著一個女尼,昏昏沉沉地睡著。
她一邊小心翼翼地托著棉被,防止女尼被馬車顛醒,一邊向車窗邊的少女解釋道:“雖然徐師兄已經解決了一批跟屁蟲,但是並不代表就沒有人會找到我們了。下一次再來的就不會是現在這些投機者了,一定是更加厲害的敵人,還是有準備的敵人。”
“所以我才說我們應該轉向往渠州城嘛,直接從渠州走水路趕到天鄰。”
“那得等徐師兄回來再說。我們必須先裝成去韶遊城的樣子,等徐師兄來了,搞清楚了祝瞎子到底是怎麼追蹤我們的,才能變向。否則我們怎麼變向都會被他發現。”
玲玲知道他說的有理,但還是有些擔心:“師兄他能及時追上我們嗎?”
“放心吧。”寂塵笑道,“他一個人行動的話,速度肯定比我們坐馬車快多了。”說著,他用另一隻手把元惜身上被馬車震得滑落下來的被子重新掖了掖。
“唉,明明那個破珠子又不在我們這。”玲玲皺著秀眉,怨忿地說。
“嗯。”寂塵答了一聲,沒有接話。
“對了!”玲玲收起她的柳葉鏢,蹲到寂塵身邊神秘地問,“明月,你把那個珠子藏哪兒了?”
寂塵心裏一驚,不知該怎麼回答。
“千萬別跟我說丟了之類的蠢話了。”玲玲橫了他一眼,嘟囔道,“我可不是師兄,那麼好騙。”
“其實我給了圓陌方丈。”寂塵輕聲道。他已經不打算再欺騙玲玲了。
“啊?”玲玲露出失望的表情。
“怎麼?”寂塵不明所以。
“就這樣啊,也太簡單了點。我還以為會有什麼特別的答案呢!”玲玲有些遺憾地說。
“讓你失望了。”寂塵竟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其實徐師兄之前也說過,如果不是我說丟掉了的話,還是圓陌方丈那裏最可疑。”
“是嗎?”玲玲眨眨眼,“師兄也猜到了呀?”
“是啊,誒?”寂塵突然坐直身子,喃喃道,“難道說,那個瞎子也是這樣想的?或許……他的第一目標始終沒變一直就是方丈?”
“嗯?”玲玲歪頭看他。
“如果瞎子要找渾天珠,應該要集中力量優先對付方丈才對。”寂塵自語道,“所以……難道散布消息隻是為了拖住我們?”
“對哦!”玲玲驚歎。她感覺這個猜測已經接近事實了!
“咯噔!”馬車陡然往前衝了一截,突然停下。
“怎麼了?!”寂塵一手護住元惜,一邊問道。
“有,有敵人!”前麵的寂語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