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什麼,心髒的位置被宇文晉改到了九曲玲瓏塔那裏。”
“我們的人之前在九曲玲瓏塔邊上點燃炸藥,導致高塔轟塌,引起雪崩,實際上,也是破壞了天門陣的心髒。”
顧錦城一聽,心中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
在他扳倒宇文晉之前,宇文晉就已經讓紫胤真人在布置天門陣。
而宇文晉是個對任何人都不信任的人,自然也就信不過紫胤真人,因而,在紫胤真人將布陣圖交過去後,宇文晉又自己偷偷地去更改了陣法排列。
顧錦城的心中一駭,眸色暗沉的可怕。
難怪宇文晉臨死前,仍然在大言不慚地說出那番話,原來宇文晉早就清楚九曲玲瓏塔一帶是盟軍活動最頻繁的地方。
若是權柄落至別人的手裏,宇文晉自然不會說出這事,要麼等著盟軍的人發現天門陣的秘密,要麼讓顧錦城自己在因緣巧合下,毀掉九曲玲瓏塔,從而破陣。
這隻該死的老狐狸,死了都不安分!
顧錦城憤慨地想著,眼見著山坡下已經血流成河,黑壓壓的盟軍往上坡湧來,為首的人正是馮君堯時,他一下子僵硬在了原地。
“走吧,二皇子殿下,我們先去找程將軍彙合。”奔雷耐心地勸著,“今晚的形勢對我們不利,倘若我們血拚,隻會損失慘重。”
顧錦城闔了闔眼,隨後,無奈地歎了口氣,“走!”
奔雷當即點頭,可馮君堯已然率人截住了他們的去路。
馮君堯已經殺紅了眼,在見到顧錦城後,提了染血的長刀,躍然而上。
“裕王爺有令,能取顧錦城首級者,賞黃金百萬兩,封萬戶侯!”
說罷,跟隨在他身後的盟軍士兵皆是躍躍欲試。
不消多時,他們一個個歡呼雀躍地提起長戈,眼睛都直直地盯著顧錦城。
顧錦城如畫的眉目中,有戾色在閃爍。
奔雷將顧錦城護在身後,英勇地揮舞著自己的刀,想在人群裏殺出一條血路。
然而,畢竟是寡不敵眾,短短的幾步路,奔雷已挨了盟軍士兵數道。
顧錦城穿了金絲軟甲,刀劍不入,倒是沒有受傷,隻是身上的衣裳被刺破。
“本宮帶你去療傷!”顧錦城看著奔雷的傷勢,眉頭一緊。
麵對著已衝破攻防,朝他們襲來的大批盟軍,顧錦城的眼眸一轉,餘光掃到馮君堯所在的位置。
他握住奔雷持刀的手,故意表現出受傷放慢了馬速,引得馮君堯和其他盟軍士兵慢慢靠近。
而在馮君堯一接近他們,顧錦城當即倒轉奔雷手中的刀柄,準確無誤地刺入馮君堯的腹內。
馮君堯避之不及,痛呼一聲。
其他的盟軍士兵一見,不由得分了心神,有些人已是匆匆朝他靠過來。
馮君堯緊咬牙關,心急如焚地喊道:“不用管我,先去抓住顧錦城!”
可是,奔雷迅疾地從懷中拿出一個顧錦城先前交給他的煙霧彈,驀地擲下。
霎時間,白煙在半空中彌漫開來,似是多了一層屏障,讓盟軍士兵見不到顧錦城和奔雷的人影。
待煙霧散去後,奔雷和顧錦城早已不見。
馮君堯的心裏倍感失望,而傷口處的疼痛讓他血流不止,一頭栽倒在綿軟的雪地裏,暈死過去。
等馮君堯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人送回了盟軍的軍營。
馮兮和就坐在他的身邊。
馮君堯不由得愧疚道:“兮和,對不住,到頭來,我還是讓顧錦城跑了。”
“隻要你人沒事就好。”馮兮和搖頭,淡然笑道:“何況,如今,顧錦城大勢已去,華國的皇長孫殿下已經將華國西北邊境的華軍調過來,這兩天,應該就要到了。”
“這一回,敵軍傷亡慘重,雪川宮殿也被毀了,無論顧錦城再做什麼樣的掙紮,都是負隅頑抗罷了。”
馮君堯聽她這麼說,麵色才稍有緩和,可心裏到底是有愧。
“大哥,你先好生休養,不要想太多。”馮兮和心中默然歎息,她悉心寬慰了幾句後,就默默地在營帳裏陪著馮君堯。
與此同時,顧錦沅也率人興高采烈地回到了軍營。
他冒著風雪,往自己的營帳走去,他想告訴孤帆,不用繼續頂替他。
但是,在掀開帳簾後,他看了好多遍,也叫了好幾遍,都沒有見到孤帆。
須臾,一名留守在軍營的士卒匆匆而來,有些膽怯地低下頭。
“太子殿下,司徒小姐她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