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嘛,也是要花這種程度的時間呢……哈……要是我也去帝都就好了】
阿爾緹娜的肩膀鬆了下來。
艾迪苦笑道。
【你在說什麼呢?司令官不可以把部隊丟下來一個人跑掉的吧。這樣的話還能叫做部隊嗎?】
【嗯……這是不合理的,這種程度我還是知道的啦。但是不知道怎麼,一看到你和菲利希亞,就很微妙的想看到雷吉斯的樣子啊!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呀】
【嗯?為什麼呢?】
艾迪也是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
而本來就臉紅的菲利希亞臉變得更紅了,說話都支支吾吾了。
【那,那個是……姐姐大人……】
【啊拉啊啦……】
克拉麗絲實實在在的歎了一口氣。
和艾迪還有菲利希亞在房間的前麵分別了——
阿爾緹娜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用熱水擦拭身體。
坐到了木桶的中間。
克拉麗絲用絹布沾濕了水瓶中倒出的熱水,輕輕的擰著水流到了阿爾緹娜的肌膚上。
一點點的變暖和了。
【呼……】
【公主殿下的肌膚真的很漂亮呢】
【這樣嗎?雖然我覺得跟克拉麗絲的一樣哦?】
【呼呼,非常感謝。但是,公主殿下的肌膚像是閃耀的寶石一樣呢。還有,嫩嫩的樣子,看起來很好吃哦】
【……咬,咬的話可不行哦?】
【不用擔心,我不會這麼做的啦。但是……被這麼做的日子總有一天會來到哦。哈……我的公主殿下呀……】
【我被咬嗎?不要開玩笑了,不論對手是誰我都不會疏忽大意的】
【……說了疏忽呢】
【嗯?】
【嗯嗬嗬嗬嗬……暫時,不用擔心了呢。公主殿下真的是公主殿下呢】
【嗯嗯嗯?】
克拉麗絲微妙的高興起來,像是想將肌膚變得光亮一樣擦著身體。
像是將煩惱隨著汙漬和遠征的疲勞一起衝走了一樣,心情變得好起來了。
坐在好久不見甚至誕生了懷念感覺的鏡台前麵。克拉麗絲在幫著梳理頭發。
阿爾緹娜不禁露出了笑聲。
【嗯……誒嘿嘿】
【公主殿下,很癢嗎?】
【不是啦。總覺得,很懷念呢】
【也是呢】
【呐,克拉麗絲……克拉麗絲會一直跟我在一起嗎?】
【當然了。不過,雷吉斯的話,會馬上回來了哦?】
【也,也不是說雷吉斯的事情哦?!嘛,那個家夥當然會回來的。我們這麼約定過了的】
克拉麗絲塗上淡淡的油,肌膚和秀發都變得豔麗起來了。
果然,還是有點癢,阿爾緹娜扭動著身子。
傍晚慶祝勝利的宴會開席了,遠征組和留守組還有原來第二軍的士兵們一起舉杯暢飲。
雖然相互之間的戰鬥協作除了訓練之外別無他法,但是精神上的協作也許能夠憑借這個加深羈絆呢。
為生存下來而高興,為逝者而悲傷,酒宴一直持續到了深夜。
也許會一直持續到早上吧。
夜——
阿爾緹娜去拜訪連慶祝勝利的宴會都沒有出席的艾利可。
從女醫生那裏探聽到,他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已經不在醫務室了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了吧。
敲了敲門。
【……誰?】
門的背後傳來回應。
阿爾緹娜深呼吸然後說道。
【隻有我一個人,方便嗎?】
【誒?!公主殿下?!】
響起了慌亂的尖細的聲音,嗒嗒嗒的腳步聲。
伴隨著開鎖的聲音門扉被猛烈的拉開了。
雖然已經是夜晚了但是艾利可還是穿著平常一樣的皮革衣服,睜大了眼睛。
阿爾緹娜苦笑著。
【抱歉,從祝盛會上脫身真是費了一番功夫呢。睡了嗎?】
【沒有這回事!】
房間中燭火搖動。
一般來說,夜晚的話隻要有月光就可以度過了的,但是沃魯庫斯要塞原來是由礦山改造而成的,並沒有取光用的窗戶。
士兵們在大房間使用火炬,還有蠟燭來獲得照明。
【有點話想要跟你說,方便嗎?】
【是,是!我馬上換衣服去謁見的房間拜見!】
【沒有那個必要啦……在走廊不更好嗎?】
走廊也可以像傳聲筒一樣傳遞聲音的。
總算,艾利可單膝跪下,阿爾緹娜能進入房間裏了。
【讓公主殿下涉足這樣子的地方真是……】
【嘛,根據女醫生的報告,你的傷勢已無大礙了吧?但是,我在想你為什麼連祝盛會都不露臉呢】
【唔……非,非常抱歉!本來應該是即使放下一切都要去向您問好的事情的!】
【好了啊,祝賀的言語聽的太多了會厭煩的哪。又不是隻憑借我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夠勝利的事情呢。比起那個,我更擔心你的狀況呢】
艾利可一邊跪著,視線低了下來看著地板。
本來,像五等文官這樣的下級士官應該是幾個人一起住在一個大房間的。
但是,艾利可因為是阿爾緹娜護衛官的身份所以分配到了單人房。
床鋪的旁邊,還有一個不錯的辦公桌。
如果阿爾緹娜坐在這裏的話,就會變成俯視著跪拜著的艾利可了吧。
以前,不請自來的去雷吉斯的房間的時候,他就坐在床上,把椅子讓出來。
想一想的話,五等文官,像現在的艾利可一樣敬畏、肅穆的對待自己也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吧。
再一次,變回了奇怪的人啊。
沒有辦法,阿爾緹娜隻好把床鋪前麵的椅子拿了過來,坐在上麵。
【艾利可,這樣說話會很麻煩的你做到床鋪上吧】
【誒?!怎,怎麼呢……】
【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不拘泥於形式也沒有問題的。我又不是為了想讓你跪下來才過來的,是為了來和你說話的】
【……非常抱歉】
艾利可拘謹的很尊敬的樣子坐到了床鋪的邊緣。
這是在攻略了沃魯庫斯要塞後購買的物品,不是蓋在稻草上的褥單,而是多重蓋在板彈簧上的布匹。是隻給予上級士官的高極品。
微微的發出咯吱聲音。
雖然艾利可是比其他人更多的注重禮節的性格,但不至於到這種程度。
有什麼隱情吧——阿爾緹娜這麼想到。
恐怕,跟艾布拉爾那個變陰沉的表情也有關係吧。
【……那麼?有什麼原因嗎?】
阿爾緹娜是喜歡單刀直入直率的而不是繞圈子的性格。
艾利可低下頭。
【唔唔唔……】
【是不能夠向我說的話嗎?】
【沒有那種事!】
他的眼角浮現出晶瑩的淚珠。
肩膀顫抖著。
阿爾緹娜一直安靜的等待他的回話。
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隻要認為是必要的話就會忍住的。如果是為了部下的話更是如此。
艾利可輕輕張開顫抖的嘴唇。
【我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