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在北邊生活過嗎?」
「之前讀到的書上有寫到過。」
「......啊,是嗎......我要提速了,抓緊點別掉下去了!」
阿爾緹娜一邊發出既像是在發怒又像是在吃驚一般的聲音。一邊鞭打起馬匹。
狼群在遠方嚎叫著。
烏哦!野獸這般發出的聲音,對旅行者來說令他們害怕的對象。這一點對於正在拉馬車的馬來說好像也是一樣。
突然,大幅度擺起頭來的馬開始奔向偏離街道的方向。
「給我回來!」
阿露緹娜拉住了韁繩。
馬開始嘶鳴起來。
雷吉斯愣住了。
在開始積著雪的道路上蛇行著的運貨馬車,車輪陷入了濕潤的土中滑行著。傾斜向了一側。
堆放在背後掛著幔子的行李台上的木材和石磚之類的東西滑行著發出了吵雜的聲音。最後更是發出了像是木頭被折斷了一般令人討厭的聲音。
衝擊把屁股震飛,雷吉斯身體浮空。
「嗚哈!?」
「忍住!」
發出悲鳴的人是雷吉斯,而抓住他的肩膀支持著他的則是阿爾緹娜。
總算是避免了從駕駛台上摔下來。
運貨馬車在街道的中間停住了。
馬匹停住腳步,嘶鳴了起來。
過了不久不知是不是因為冷靜了下來,開始盯著車夫那邊看。
搞砸了——馬好像也對此有所自覺。就好像是對因失敗而惹人生氣這件事懷有不安的小孩子一樣。
阿露緹娜從駕駛台上跳了下來之後,便偎依著馬,並撫摸著它的頭。
「沒事吧?有哪裏,受傷了麼?」
呼嚕嚕,馬這般回應到。
雖然雷吉斯並不知道這個回應是什麼意思,可還是注意到她在留意著馬的右後腳。
「該不會是,傷到了麼?」
「......雖然硬逼著它的話還是能跑起來......可要是讓它的腳惡化到治不好的程度的話會讓它被處分掉的。」
她一邊撫摸著馬匹,一邊歎了口氣。
就好像要讓馬休息一樣從馬車那裏把馬具卸了下來。為了不讓馬迷路,還用繩子把它拴好。
雷吉斯眺望向在雪地上冒著煙的地平線。
「離謝魯克城寨,還相當遠嗎?」
「離這裏,還有五Li(22KM)吧......可是,從現在開始走過去是不行的。」
「為什麼?」
「因為快要變成暴風雪了啊。而且,我們連燈都沒有到了夜晚可是一片漆黑喲。走偏了進到了小麥地裏的話即使走到早上也是到不了城寨的。還可能會掉進水渠裏。」
「嘛,說起來,我也不想帶著這堆行李走上五LI呐。」
「你真的是軍人嗎!?」
「哈哈,山中行軍的教學糟透了呐。那已經是比起行軍訓練,感覺更像是遭難訓練了。」
哈~,阿露緹娜邊歎氣著邊按著太陽穴。
雷吉斯歪著頭。
「現在該怎麼辦?」
「這種時候想出辦法的不應該是軍師嗎?」
「不,指揮兵團的話,倒還是多少得到過幾次評價......這種情況的話,可是屬於士兵,商人或者是冒險家的領域哦。」
「你也姑且,是個士兵喲?!」
「噢,好像是這樣呢。」
「真是個令人感到吃驚的人呢。」
「嘛嘛,冷靜點,阿爾緹娜。人類,可是想做就能做成的生物啊。」
「是呢......在暴風雪裏麵凍死,也能說是做成了想要做的事呢。」
「真嚴厲呐。」
「呐,真的是什麼想法也沒有嗎?」
「嗯,是呐......讀讀這個吧。」
雷吉斯拿出在城鎮裏買的書。
「啊,就是說那是本能在這時候派上用場的書是嗎?你還挺能幹的不是嘛!」
「誰知道呢?這部作品是——描寫某個少年的身邊出現了妖精之後他與從故事開始起就登場的六位美少女們的現實生活這種幻想小說來著。」
「你是白癡嗎!?現在不是讀這種荒誕無稽的瞎編故事的場合吧!?」
「說是荒誕無稽還真是失禮啊。向作者道歉。」
「再這麼下去的話明天你就會變成冷冰冰的,再也不能讀書的狀態喲!?倒是神父先生估計會為你念念聖經。」
「正因如此啦......不是更會想讀一下最後買的書嘛。」
「你放棄得太早了吧!」
「開玩笑的啦。但是心急可不好哦。不冷靜下來思考的話可不行。總之先到行李台上去吧。有幔子遮著總比現在要好點吧。」
「......是呢。」
上到馬車上的阿爾提娜的肩膀和頭上,已經開始有雪積在上麵了。
堆放在行李台上的木材和磚頭之所以都會堆在一側,估計是剛才馬車打滑的原因吧。
雷吉斯在空出來的地方坐了下來。
阿爾緹娜也坐在了附近。
「沒什麼風吹過來還真是幫大忙了。」
「雖然還是很冷呐。」
「這個是沒辦法的啊。到了城寨的話,立刻要去洗個熱水澡。絕對要!」
「作為一個馬伕待遇還真豐厚啊......該不會,你和城寨裏的大人物是熟人吧?」
「嗚嘖。」
不知為何阿爾緹娜語塞了。
是因為猜測雖不中亦不遠嗎?
「嘛,也是到了城寨就自然的事呐。」
「如果能平安回去的話呢......」
雪和風勢都變強了。完完全全變成暴風雪了。
由於是能吹入幔子裏麵的強度了,阿爾緹娜抖動著肩膀。
「嗚嗚嗚......」
雷吉斯試著回憶起記憶中某本書的內容。
「果然,在這種情況下不要輕舉妄動是最好的嗎......」
「是這樣的嗎?」
「與消耗體力行動比起來,還是等待其他馬車經過比較好。你覺得,城寨裏的人會關心你的事到什麼程度?臨時雇的運貨馬車他們是會完全沒留意?還是說,有朋友在等著你那樣?」
「怎,怎麼樣呢......我覺得,他們不會忘了我。應該......在擔心我。大概。」
「那樣的話,不用等到夜晚就有人會來搜索的可能性很高呐。城寨和城鎮之間隻有一條路。想到他們要去城鎮的話就能遇到我們的話,我們的負擔也會減輕一點吧。」
「原來如此......你的腦袋還挺能轉的不是麼。」
「僅僅是知道而已喲。」
有讀過出現類似狀況的故事——對雷吉斯來說,就隻是這麼回事而已。
「之後的話,差不多就是如果有能耐寒的東西的話想先用著之類的事吧。」
「這麼說起來,還真有!」
「嗯?」
「行李台上有塊布。雖然隻是很小的一塊。」
這麼說著的阿爾緹娜,從木材的下麵拉出了一塊硬撅撅的布。」
「的確很小呐。」
「可是布很厚因此也很暖和不是嗎,用吧。」
「謝謝......可是,這布阿爾緹娜你用吧。」
「哎......?」
「雖然看上去是這個樣子,我也是個軍人啊。保護市民是軍人的職責不是嗎?」
「這隻是場麵話呢。」
「我可是認真的喲。」
「嘸,真是個有趣的人呢,你......那,就這樣做吧。」
阿爾緹娜提著布,坐在了雷吉斯的左側,使勁地把身體靠了過來。
自己的左臂,與她的右臂纏在了一起。
「什,什麼啊!?」
「這樣做的話,即使隻有一張布也能讓兩個人取暖不是嗎?」
「啊啊......原來如此,是這樣,吧?」
與那塊布相比傳過來的少女的體溫,更令自己感到溫暖。
心跳加速著狀況變得越發糟糕。背上都滲出汗來了。
雷吉斯在心中暗示著自己——冷靜點啊,我。她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啊。還是個未成年而且還比我小的女孩子不是嗎。雖然的確是覺得她很漂亮,可隻是雙臂交錯的程度就動搖起來什麼的,作為一個年長的一方太丟人了啊。
阿爾緹娜把臉貼了過來。
「沒事吧?總覺得你的臉好紅......」
「什,什麼事都沒有。」
「是嗎......」
變得靜了下來。
能聽到的,隻有風聲和阿爾緹娜的呼吸聲。
「......雷吉斯」
「哎?什,什麼?」
「覺得你是個很新奇的人啊。」
「哈哈......經常會被人這麼說。」
「軍人應該保護市民什麼的,隻是名義上會這麼說而已喲。覺得軍人才更偉大更珍貴的人如今反而更多。」
「可能的確是這樣吧......可是,擁有力量的人更應該去庇護那些沒有力量的人不是嗎。因為這才是,人類會聚集起來形成社會的理由啊。就像大人會保護小孩子一樣,強者保護弱者是理所當然的......軍人應該去保護市民,我是這麼認為的。」
「就是說是‘貴族要保護平民,皇帝要保護國民’這麼一回事吧?」
「本來應該是這樣呢。雖然現在的貴族集團,卻是在持續進行著無益的戰爭,盡是在浪費國民的生命和財產。」
「與蠻族的進行的戰爭是無益的嗎?可不但無法和他們講和,輸了的話還會被他們殺光不是嗎?」
「......的確,蠻族是很可怕。可是,如果是真的想保護國土和國民的話,把他們引到更適合防守的地形,並在那裏築起又大又長的長城其實更合適。」
「長城什麼的,不是會被翻越過去嗎?」
「騎兵和馬車之類的要通過並不容易。要阻止大規模的進軍的話,這樣就足夠了。」
「啊,是這樣呢......為什麼將軍他們,沒有這麼做呢?是因為沒想到嗎?」
「我說的,已經盡是些像書一樣廣為流傳的知識了。上流階級的那些家夥之所以不停戰,是因為他們把這當成是做買賣了。擊退蠻族的話作為軍人所得到的評價會提高。進行戰爭所需要的武器和糧食也能以高價賣出。為了訓練軍隊所開辦的學校也是貴族的收入來源。即使會為國民帶來負擔可一部分的當權者卻能獲利......」
「這樣的事絕對不能原諒!」
阿爾緹娜就像是要撞向雷吉斯一般把臉貼了過來。
雷吉斯被阿爾緹娜的氣勢所壓倒,把身體縮往旁邊。
雖然因為手臂交纏在一起,還是沒有逃開就是了。
「冷,冷靜點啊,阿爾緹娜......我也沒打算說上流階級的人都盡是那種家夥。在我現在看來提內澤侯爵就不是那種人。」
「......是那樣嗎?」
「啊啊,他甚至上奏皇帝認為應該停止擴大帝國的領土,把政事轉向盡力維持國內的安定上呢。而且在貴族議會上提出築起防壁的計劃的也是他。」
「這個主義還真是好呢!戰爭完結了的話不論是窮人還是戰死者,都應該會減少很多吧!」
阿爾緹娜的眼中因雷吉斯的話而閃耀著光芒。——
在那之後,兩人又沉默了下來
一瞬間,讓我看到了各種意義上都很危險的表情啊。
「......難道,就是因為那件事嗎?」
「嗯?怎麼了嗎,阿爾緹娜?」
「嗯,隻是剛好在想些無關緊要的事而已。也是呢,貴族裏麵,也是有各種各樣不同的人的呢。」
「啊,不過也正因如此,皇帝如果不好好管理的話會很讓人困擾的。」
雷吉斯苦笑著說道。
一顫,阿爾緹娜的身體這般顫抖了一下,正因為兩人現在貼得很緊所以才讓雷吉斯察覺到了。
「.......你覺得現在的皇帝......很差嗎?」
「我說很差的話,估計就會被判不敬罪了......」
也許現在已經說得太過了。話雖如此,也是在這場暴風雪中。在聽的估計也就隻有阿爾緹娜和馬匹吧。
雷吉斯開始侃侃而談了起來。
「現在的皇帝,在位的時間太長了。已經是連處理公務都無法負擔的老弱軀體了。本來的話五年前就應該讓第一皇子繼承帝位了。可是,第一皇子卻體弱多病,反而是第二皇子成功向世人展示了他在政治和軍事方麵的才華。而且論後台也是第二皇子更硬呐。」
「好像挺複雜的呢......」
最先出生的第一皇子,是側室第二皇妃的兒子。
而在這之後出生的第二皇子,則是正室的皇後的孩子。加之,作為貴族的地位也是皇後那邊更高。這也就導致了帝國繼承問題的出現。
「兩個皇子的帝位繼承權之爭......嘛,說白了就是他們的後援者們的權利之爭啦。這所導致的結果,就是老皇帝的在位時間延長。導致那些貴族可以隨心所欲地行動,也就導致了這種不正的國風了。
「除了他們之外也還有別的皇族啊。」
「啊,第三皇子是嗎,還僅僅是個十五歲的學生而已。估計是不能指望他成為能對抗他那兩位皇兄的黑馬了。」
「還,還有一個人......不是嗎?」
「嗯?啊......這麼說起來,謝魯克城寨的司令官也是皇族來著。」
「對!那個人怎麼樣?」
阿爾緹娜又再一次把身體靠了過來,雷吉斯縮向右邊。看上去都快要從行李台上掉下來了。
「嗯,矢雀皇姬嗎......」
「那是,什麼?」
「瑪麗.加托魯第四皇女在帝都的綽號啦。因為原名太長了,大家都記不住。」
「的確,好像是長了點呢......」
「好像是叫瑪麗.加托魯.阿爾珍緹娜.杜.貝露加利亞來著......書裏的故事的話我倒是經常能記住,可要記住像這樣長的名字真的很難。」
「不必勉強自己記起來啦。比起那個,矢雀皇姬,是什麼?」
「畢竟是這之後就要麻煩她照顧了,要說這些像是她壞話一樣的事也挺讓我困擾的......就是她在帝都那裏人盡皆知的綽號啦。」
「所以說,那個綽號有什麼含義啊?」
「雖然都是我聽來的傳聞......嘛,畢竟剩下的時間也很充足啦。這是某個被趕到邊境的,可憐的公主大人的故事——」
十五年前——
作為鋪墊,先來說說瑪麗.加托魯的母親的事吧。
在帝都威魯賽優,正在舉行著皇帝陛下五十歲生日的大規模派對。
宮廷樂團正演奏著舞曲。豪華料理一道接一道的擺上了餐桌,到處都有將軍在把打勝仗的報告當成禮物和祝詞一般敘述著。並不隻有強勢的貴族和知名的富豪,處於階級低層的下級貴族和他們的家人們也被招待了,正在舉行的就是這麼大規模的派對。
在坐在末席的平民裏麵,有個美得令周圍的人都不禁屏息的少女。
夜色的頭發與黑曜石般的眼瞳把她雪白的肌膚襯托得更為白皙。
向這個十六歲的少女搭話的,難以置信的,竟是離開了皇座,慢步進入會場的皇帝陛下。
「賞麵的話,能和朕跳支舞嗎,小姐?」
帝國式典省的公式記錄上記載著,在這時,克洛蒂特.巴魯特魯米小姐一邊禮貌地鞠了一躬,一邊是這樣回應道
「好的,樂意之極,紳士先生。請問應該怎麼稱呼您的名字呢?」
為何她會詢問皇帝的名字,關於這點提出了數個假說。“沒有注意到”這種解說恐怕是太有侮辱性了吧。“注意到了,但還是遵從著被教導的派對的禮儀”這種假說以及“她是個敢於對皇帝開玩笑的女豪傑”這種假說更加的有說服力。
不管怎麼說,真相除了她自己以外誰也不知道。
這個美麗的黑發少女把手伸了出去,而牽起她手的皇帝的臉上浮現出了微笑。
「這還真是失禮了。朕是,利安.菲爾南德魯.杜.貝露加利亞。世人一般稱朕為利安十五世。」
「那,也請您叫我克洛蒂特吧。」
帝國實力最高也最為知名的指揮官,在一瞬間的猶豫之後,揮動指揮棒指揮管弦樂隊奏起了音樂。
這件事也被通稱為克洛蒂特事件。
半年後——
已經十七歲的克洛蒂特小姐,成為了皇帝的第四位妃子。
名字也改為了“瑪麗.克洛蒂特.杜.貝露加利亞”。而且,傳言她在婚禮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
比皇帝迎來五十一歲的生日更早,皇妃產下了作為第四皇位繼承者的皇姬。正是瑪麗.加托魯.阿爾珍緹娜.杜.貝露加利亞。
雖然公式上是把她作為皇帝的親生女兒記載,可在世間她卻被被認為是私生子。
從侍從長那裏收到第四個孩子已經誕生了的報告的利安十五世,“頭發是紅色的嗎?”據說這般詢問道。
貝露加利亞帝國的初代皇帝有著《炎帝》的異名,擁有長著赤發紅瞳的健碩身軀。據說他用大劍掃蕩了周邊的蠻族,築起了帝國的基礎。
利安十五世也是,盡管十分瘦弱可也是個有著赤發紅瞳的高個男人。
可是,三位皇子雖然的確有著紅色的眼瞳,但頭發卻是繼承了他們母親的金發或者茶發,並且也很難說他們有著高大健碩的身體。縱使利安十五世對政治與軍事方麵的政務毫不關心,但對於初代皇帝的血統在皇族中漸漸變淡這件事好像還是會讓他心痛。
侍從長支支吾吾地邊行著禮邊告知道
「陛下,頭發的確是紅色的,可是,產下的是個女嬰。」
利安十五世對第四皇女的關心,好像在此刻就停止了。
平民出生的女人成為側室,還沒過一年就生下了孩子,這對於重視名譽的貴族來說恐怕是難以忍受的恥辱吧。
如果,克洛蒂特的孩子是個男孩的話,也許早早就會被暗殺掉吧。畢竟“第一皇子之所以會體弱多病,是因為被人下毒所致。”這般煞有介事的謠言也曾傳開過。
萬幸的是生下的是一個女孩,瑪麗.加托魯直到她十三歲為止都得以平安地長大著。
明明是以為皇姬卻學習著劍術與政治,這種行為的怪異與顯眼程度都已經到了能作為宮廷裏的笑話的級別了。
可是,在長到差不多要進入社交界的年齡時,問題卻發生了。
瑪麗.加托魯有著更勝她母親的美貌。
這時,世間出現了一個由於有著美型樣貌和男中音以及不錯的歌唱功力因而在社交界備受注目的年輕吟遊詩人。這個男人,被皇後招待到了宮廷——與瑪麗.加托魯擦肩而過的瞬間,吟遊詩人便唱起了稱讚美貌的詩歌。
「噢噢~,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天啊!竟能遇到如太陽般耀眼的天使。那燃燒著的火焰燒灼著我的心靈,那閃耀著光芒的紅玉則奪去了我的話語~」
理所當然的,皇後對此異常憤怒。那個吟遊詩人不但馬上就被趕出了宮廷,更被逐出了社交界。
事情並沒有僅僅因此結束。皇後的兒子——第二皇子阿倫.多魯.拉特雷優.杜.貝露加利亞是一個思想如同銳利的刀刃般危險的人。雖然他作為軍人僅僅是第一軍團的司令官,但實際上代替年邁的國王和體弱多病的第一皇子,年僅二十三歲便已經手握帝國軍的實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