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男人有一種絕望之感。
“你看稻子很厲害,怎麼,這螞蝗,也是蟲子吧,怎麼,不行嗎?”男人說著,“網上,我外孫女查了,實在是沒有辦法,這,你們大學生,見多識廣。”
“叔公不要難為我了,學農的,治病,治不好是要出問題的,人命不能草菅。”陸秦山神色篤定。
男人哀歎著:“唉,你也沒有辦法,我獸醫都請了——”
“我的天啊,當人是畜生呢?”陸秦山想著,就差破口大罵了,“看來,真是沒轍了,就這麼辦吧。”
“等一下。”陸秦山一拍膝蓋,回頭問秦小秋,“媽,家裏野蜂蜜還有嗎?”
“哦。”裏麵一聲回應,而男人,則是站住了。
秦小秋拿著一個裝了怡寶礦泉水的瓶子,出來了,說道:“還有一點。”
“叔公,給叔婆熬點水喝吧。”陸秦山說著,沒有任何表情。顯得肅穆。
陸望生是個木匠,也會寫點對聯,還算是個苦命好人,可是生活,總會有厄運。陸秦山,想著,倒是輕鬆然,至於,母親問為什麼給蜂蜜,他笑而不語。
吃了午飯,睡醒之後去了一個地方,心裏,盤算著,自己的淘寶購物,到齊了,自己,也該出去走走,回來就快一個月了,母親叨叨,耳朵堵快起繭,自己心裏,也癢癢。
但這出去,總得告個別。
岔隴荒塘,帶給陸秦山記憶的地方,粉色的魚鱗,還有純真青青,纏繞心間。下午三點多,晴光向晚,水草更加豔麗,頗有金柳碧絲之意境。
“珍珠?”到了荒塘,陸秦山見到,石頭縫,一個白亮的小珠子。
“精圓,皮幼光滑。”陸秦山看著,放在嘴裏一咬,“凹凸有致,略帶粉塵,真是珍珠?”
陸秦山頓時一喜。
看著這一畝荒塘,感慨,頓時湧上心頭,一股在意,化作驕傲,看著因為塘水高漲,而越發翠綠的狗牙根草,陸秦山十分喜愛,不由拿捏在手的珍珠,透著心弦。
“荒塘啊,荒塘,有時候,你讓我感覺到戀人的心腸,我愛你們,像愛美麗的姑娘。”陸秦山自然自語。
“我就要離開了,魚兒,蝦兒,你們自由快樂的遊走吧。”陸秦山撥弄著水,“粉色的,黝黑的,魚鱗,你們,將會最快樂。”
“砰!”
狗牙根草,聳動,發出聲音,似乎,帶著不舍。
陸秦山知道,荒塘已經安全了,不會再有惹是生非的人,惹冷黨花那團赤焰燒身。
一直待了三個多小時,他才微笑著說:“夕陽就要落山,再見了。”
最後,看了一眼那聳動的荒塘某處,滿意十足。
回去腳步,也還算輕盈,一絲不舍,隨風而去,和冷黨花一家的矛盾尚且沒有化解,而一個,追纏著自己,叫自己師父的陸亞星(冷黨花孫子),卻是知道點兒內情,道了歉。
陸秦山在乎的不是這些。
回家,陸秦山走著,一直到家裏,發現,家門口,彙聚了不少人,有幾個,還是大村子裏的醫生。這個時候,夜色,已經有點迷茫了,自家地場,顯得人密密麻麻,像是螞蟻彙聚。
“這是怎麼回事?”陸秦山正嘀咕。
“嗶嗶啪啪,嗶嗶啪啪。”
陸秦山走到家門,紅豔熱鬧的爆竹,陡然轟響,掌聲,像是雷鳴,整齊一致。
“……”
所有的人,看著陸秦山,都是刮目相看,敬重有加。
陸秦山穩健風雅,頗有大家風範,幾十個人簇擁,依舊麵不改色,心卻想:“看來,蜜蜂幫了我的忙了。”
“在世醫神,妙手回春。”正想著,此刻,一塊黑色牌匾,油亮反光。
當一塊紅布掀開,眾人的眼眸,隨之飛舞。
“秦山,謝謝你,謝謝你,救了劉梅,謝謝。”此刻,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由衷而道,當即跪拜在地,熱淚揮灑,憨厚之音,讓地場,瞬間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