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人,自己不知道,道德,究竟是什麼,有時候,三言兩語,也就三人成虎,接連著半個月過去,陸秦山家裏,壓抑到了極致了。
小賣鋪半個月沒開張,辣椒都快要發黴,而江南晚稻,正是農忙插秧。
陸法興的肉鋪生意,半個月幾乎沒有一點收入,憂心忡忡,反倒是陸秦山,一點事沒有,看著書,優哉遊哉,說著,身正不怕影子斜。
陸法興很想說話,但是,不知道陸秦山看些什麼,因為,最近好像網購上了。
向他拿了幾百塊錢,說是要用。
而家裏,已經是揭不開鍋的沉重感,一天早上,陸法興就站在陸秦山房門口,想要進去,但是,猶豫不決,有些事,還不敢開口,陸秦山房間裏,那一股書香,還有昏黃,叫人望而卻步。
似乎,和田野的糟粕,高了千萬等級。
“爸爸?”陸秦山正好,拿著一個景德鎮荷花小盞,飲著一點靈芝人參酒,悠哉出門,沒有想到,卻是撞見門口的父親。
“唉,秦山。”陸法興一驚。
“你怎麼了,在,怎麼不進去?”陸秦山一笑,“拿著。”
說著,他把盞遞了過去,說道:“想要我去插秧吧,先喝點,很難得,一個驢友給我寄了點靈芝人參酒。”
“沒想到,剛到,就撞到了父親,看來是要插秧了。”陸秦山看著父親為難的樣子,就知道他的難言之隱。
“靈芝人參酒?”陸法興看著一點,紅黃透亮的液體,酒氣飄香,但是,點點苦澀,夾雜。
“別看了,看著有酒味,但是,吃下去,甘醇,雖然前身是鄉下燒酒,現在也算是脫胎換骨。”陸秦山說著,“進來,爸,喝完了,我就陪你去插秧。”
“孩子,這,這得多貴啊。”陸法興說著,“上次,我給你的幾百塊錢,不會,就是買了這個吧。”
“不是。”陸秦山笑了,說道,“你坐。”
陸秦山房間,就隻有一個五十多年前,曾祖父用過的杉木書櫃,所以,陸法興坐在床上。
這一次,重新打量這個房間,陸法興發現,除了自己的汗味,還有一股,掩飾不住的靈氣,似乎,隱隱透發。
“兒子,這些畫,你都是哪裏來的?”陸法興小心翼翼。
陸秦山自然是不想回答,掛了這麼久,要是說這些畫值錢,估計,父親就要破口大罵了。
“好喝嗎?”陸秦山問道。
“呃——”陸法興一愣,憨厚的回答,“這太貴了,我——第一次,有種,舍不得喝的感覺。”
“不貴的,這東西,山上多,我們找,就是時間問題。”陸秦山說著。
“找的?”陸法興一驚。
“這個,大興安嶺以及長白山那邊都有,像是其他的一些地方,也是存在,這是林下參,比較珍貴,但是,也就二十年左右。”陸秦山說著,“充其量,一千塊錢。”
“這麼貴?”陸秦山看著,地上,一個快遞盒子,而旁邊,則是一個比礦泉水瓶大一點的玻璃瓶。
裏麵的人參,還沒有大拇指大。
“這麼好的東西,第一次。”陸法興有種受寵若驚。
然而,也不好多問,問,陸秦山,明顯不會多說。
“爸,等一下你拿下去,這酒,已經過了一個月,可以喝了,晚上一杯酒,然後睡覺,下次,我看看能不能帶幾個百年人參給你。”陸秦山說著,“喝吧,喝完了,我們去插秧。”
陸法興覺得自己腦袋昏昏,找不到方向。
這一下子,自己反倒是像富翁,喝著,一千多塊錢一瓶的酒。
但是,醞釀了一會兒,陸法興還是語重心長的說:“秦山,你是我兒子爸爸相信你,但是,你一定不能讓爸爸失望,我們家情況還有你媽的病你也知道,不要跟你媽鬥嘴,她也是為了你的未來。”
“我知道,爸,父子連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陸秦山不止一次發誓,要光宗耀祖。他知道,以前家裏條件不好,受了很大的欺淩,他還有一個個,就是因為缺少醫療費結果夭折了,而那個時候,他家一個鄰居就是銀行的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