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因緣因果(1 / 2)

畫麵漸漸自眼前退去,唯剩下晶瑩的冰壁,平厓早已離開,清菀依舊靜立原處,不言不語。

文‘玉’之情,葶苧之心,他們愛的那樣淡若輕風,又是那樣燦若朝霞,亦如幽穀中一場綿綿細雨過後,靜謐安寧,他們無怨亦無恨,一場執念,一場別離,舍棄了生命,為彼此靜守,他們無法攜手共天涯,但那顆跳動的心,一直留在彼此的身上,從未離開過,亦在那裏,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答案,而在這裏清菀得到了想要的真相,一場紅塵紛爭,歡也罷,悲也罷,此時的清菀再無怨亦無恨,一切愛恨情仇已隨著‘洞’中的寒氣慢慢被冰結,永久不再化。

清菀緩步踱出‘洞’外,已經有萬年的光‘陰’未走出‘洞’外,白雪皚皚的群山光點斑駁,抬手略微遮住刺眼的光芒,抬眸間望見一素衣‘女’子獨立山頭,身形高挑卻略顯單薄。

清菀提步而去,隻見一顆白‘色’丹自‘女’子手中慢慢被紅‘色’的火光化為灰燼,一陣風而過,飄離而去。

清菀望著‘女’子身前一朵潔白無瑕的白‘色’雪蓮,手指輕撫著蓮瓣,淡淡:“過不了多久這朵蓮便要煉化成形,何必要去了它一顆心?”

‘女’子身形一震,轉身怔然的望著清菀,許久,才低下頭望著雪蓮悵然道:“情這個字太苦,何必再讓它去受此折磨。”

清菀抬眼望著‘女’子,‘女’子正是阮碧芹,曆經萬年,身上的鋒芒早已退去,此時身前的人不再是曾經那個冷傲無情的漪蘭居姑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一個眼含憂傷的‘女’子。

清菀望著遠處,淡淡道:“命中注定它將曆經情劫,何必要強求。”

阮碧芹苦澀一笑便不再言語,半晌,才緩緩開口道:“你恨我嗎?”

清菀依舊望著遠處,淡淡道:“曾經恨過。”話落,清菀收回目光正‘欲’轉身,阮碧芹在身後突然道:“冥炎刺你的那一劍,非他本意,是我設計對他使了‘迷’魂鈴。”

清菀依舊緩步向前走,語氣平淡:“是誰都好,已經無關緊要了”

阮碧芹繼續在身後道:“那你和他?”

清菀腳下微微一頓,依舊淡淡的:“物是人非,我與他早已回不到曾經。”

阮碧芹望著遠去的身影,萬年的光‘陰’抹去了太多的人事情非,而那個‘女’子再也不是傻傻癡心於冥炎的心煙兒,亦不再是心存憂傷怨恨的清菀,她放下了所有的愛恨情仇,得到重生,成為無可比擬的上古神祇後裔,是高貴的上仙,世間的救世主。

太白山冰‘洞’另一側山‘洞’

兩‘洞’雖靠的極近,但‘洞’中氣溫卻迥然不同,此‘洞’中無冰壁覆蓋,亦無冰‘洞’中寒冷,四周隻有寥寥幾塊岩石,樸素而單調,正中的‘洞’壁上掛著一幅畫,畫中‘女’子側身而眠,雙眼微合,睡態安詳寧靜,畫下擺著那把無形的承影劍,通過散發的淡淡金光能隱約間看到劍身。

清菀走上前,望著壁上的畫,望著畫中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娘親,眉宇間雖有幾分相似,卻比自己多了幾分英氣與灑脫。

平厓輕撫著畫中人兒,目光溫柔,卻又不舍,似乎與心愛的人離別一般,許久,平厓緩緩合上那幅畫,遞到清菀手中,清菀並沒有說話。

平厓定睛望著清菀手中的畫,淒然一笑道:“執於一念,將困於一念,我將自己困在過去,困在這幅畫中,萬年了,始終不肯走出來,如今我累了,不想再逃避了。”

“那你有什麼打算?”清菀問道。

平厓望向寒冽風中而立的‘女’子,緩緩道:“一直的逃避,不僅害了自己,更是辜負了她,她為了尋我,變成了惡人,她為我建下與滄夷閣一模一樣的漪蘭居,漪蘭,漪蘭,漣漪蘭心,我怎會不知,她已經守在這裏萬年了,明知相思味苦,何必再讓她苦下去,該還她一個心願了。”

又轉首望向清菀,問道:“那你想好了?”

清菀將畫卷收入袖中,平靜道:“想好了,我會去對付邪魔。”

平厓望著漸漸納入袖中的畫卷,靜立良久,別開頭,嚴肅道:“邪魔乃是上古妖王與魔王所生之子,天生便富有上古之力,毀天滅地的能力,如今又借助神獸白澤的仙力得以重生,恐怕世上已經無人能打敗他,所以必須借助上古之力才可以,你雖為上古神祇之後,但卻遠遠不夠,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