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阿福噹噹噹地敲著房門,叫道,“衝哥,衝哥,快出來看看,都稅司又來征收稅金了。”
“這才月中,怎麼這就開始征稅了?”於衝慍怒道,急忙穿上衣服,跟著阿福氣衝衝的去往市集。
剛到市集便看到一群商戶圍在都稅司官役周圍,不斷地在說些什麼,於衝走上前去,聽得一句,“你們就趕緊交了稅金,大家相安無事,要不然的話,可沒我們都稅司這麼好脾氣的來收稅金了,趕快去拿錢!”
“狗仗人勢的東西!”於衝憤怒的罵了一句。
“你小點聲,別讓他們聽見。”阿福急忙向後拉了一把於衝,把他拉出了人群,以免事情鬧大不好收場。之後哥倆回到鋪麵裏靜靜地看著那一群人在那指來指去,最後分散離開。
不一刻時間,市集監員張大君帶著兩個隨從來到於衝的鋪麵說道,“你說這天天的什麼事,上月底剛交了稅金,這不又來催了。”
於衝倒了盞茶遞到張大君手裏,說道,“大君哥,這怎麼回事啊。”
“窮瘋了吧,這不新城主剛上任,就來搜刮民脂民膏了。”張大君小聲的說道。
“他要時不時的收稅金,我們還咋個營生法啊,這本身就比務農捕魚的高了一番了,拋去進貨錢,還有多少能落到自己腰包裏啊,大君哥,我這媳婦都沒娶上呢。”
“這次是突發的征稅,都知道你們艱難,咳,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不過我們跟都稅司的人商討好了,再寬限大家夥三日,三日後,我來收稅金,到時候可要支持你老哥啊,改天一塊吃酒!”
“好吧,大君哥,希望是隻此一次,要不可真吃不上飯了。”
張大君笑著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阿福倒了一盞茶遞到於衝手裏,說道“衝哥,咱這日子過得怎麼越來越艱難呢?”
“你別多想了,走,跟我去找徐大哥。”
“那咱這鋪麵還開不開了?”阿福問道。
“先關了罷,這幾天也沒有官家夫人小姐的要來咱這。”
於衝帶著阿福徑直前往徐英所在的碼頭,一進屋,於衝也不客氣,直接抄起桌上的酒壺喝了兩口。
“你小子怎麼這時候來找我了,市集裏的鋪子不開了嗎?”徐英問道。
“還咋開啊,貨貨運不進來,咱那南珠也運不出去今天一早,稅務司那幫人又前來收稅金,哪還有錢支撐啊,我這媳婦還沒著落呢。”於衝埋怨道。
“哈哈哈,你小子啊,真是一有事就來找我絮叨。”
“我在南暮城的朋友又不多,不找你打聽打聽情況,還要找誰?”於衝回道。
“好好好,怕了你了,你們市集日子不好過,當我們日子好過?阿福,先去把門關上。”
阿福走去把門關上,徑自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吃起了桌上零散的花生米。
“衝弟啊,實不相瞞,前兩日都稅司已然來我碼頭收了稅金,而且是半年的稅金,咱們能咋滴,能不給嗎,還吃不吃這碗飯了,平日裏,我這碼頭也是三月一收,都稅司也沒有把話說明,這算是提前收了後半年的還是怎麼地,都沒有說清楚。”
“大當家的咋說的?”
“大當家這兩天已經托人去都稅司找大督查問問明白,現在還未有消息,當家的懷疑,可能是小城主剛上位,手裏沒錢,拉攏控製不了群臣,那兩位哥哥又是隻看笑話,指不定希望城裏內亂,取而代之也不好說。”
“有這麼嚴重嗎?”於衝不解的問道。
“向來是隻有更複雜,現在上苑國和蓬華國打的正吃緊,以往時候,兩國都會派使臣來我南暮城中置辦糧草。”
“這次使臣沒來嗎?”
“聽大當家的說,使臣來是來了,也向小城主上表了,但是小城主並沒有同意給兩國供糧草。”
“這是為何,這麼上趕的買賣城主都不做了,咱們南暮城發家,除了自身物產豐饒,供給兩國糧草不也是賺的盆滿缽滿嗎?”
“這就不太好說了,可能這回咱們小城主有別的打算了。”
“那好吧,徐大哥,我要去一趟上苑國看看我那香料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