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有很多人事都會起變化。比如說,張耀南28了。再比如說,小惠和百裏交往了。她很少再為小賢的事哭了。百裏戒了惡性毒品,沒再複發了。
“我喜歡你。”
“嗯。”
“我喜歡你,你該說點什麼呢?”
“嗯。”
。。。。
看著他們一個蝴蝶一個花的二人轉。鄭耀南閉上眼強迫自己清醒一些。忽然想到,十年了。也不知道小賢在哪裏做著什麼。
新過去了的這五年裏,鄭耀南經曆過很多事。他把百裏愈狠揍了一頓。小惠抱著百裏愈狠哭了一頓。這麼多年了,小惠的哭聲還在耳邊回響。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痛。我從第一眼就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痛。我願意陪著你,什麼都不奢求,隻要陪著你。”最後小惠哭喊的還是小賢。她說:“他那天哭了,他已經很多年沒哭了。他的眼神和你一樣,是我不對,是我沒有緊緊跟著他他才會失蹤的。。。是我爸爸不讓他見媽媽他才絕望的。。。。。。。我恨爸爸。。。是他害我找不到小賢的。。”
鄭耀南還跟齊森然道了歉。要是他不主動出擊的話,齊森然一定會越走越遠。他不希望失去這個手足。所以像這樣,他們偶爾還能約見,一起喝個小酒。雖然他遠在另一個城市。有機會的話,他大都不會推拒。
鄭耀南把杯子換了個手,看起腕表。像今天這樣,遲到了一兩個小時的事比較少見。他忍不住為齊森然擔心起來。
而齊森然其實就在酒吧門外。皺眉看著街上的廣告燈新換的海報。隱隱還有惱人的油墨氣味刺激著他的鼻子。就單單站在這張海報前,他接打了好幾個電話。一個是比海報更惱人的老頭。他冷冰冰地掛線了;一個是托關係要求連夜撤掉海報的。得到滿意的答複了。一個是讓他喜歡得抓狂的貓控。居然沒接!另一個是貓控的養父們。目前隻有他一眼就知道,海報上可愛的寵物愛心協會形象大使是個偽娘。看著那甜心的笑臉。齊森然他。。。。不由自主地表情柔和下來。。。。
“喂。阿森呢?啥事兒呀?忙著呢。。。”
電話那邊欠揍的腔調讓齊森然瞬間又變回青麵獠牙的嘴臉。
“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莫耘莫名其妙地問。“啊!!已經聯係上你啦?手腳真快。”
“。。。”莫耘幸災樂禍的笑聲讓齊森然頭頂冒煙。
“我們也是沒辦法了不是~~那老頭煩人嘛。都找人來談好幾次了。”莫耘意猶未盡地拖著長音戲耍人。“我就想啦,這事要交給你肯定輕鬆解決。就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人家了。”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那邊哭著求著想見他!!我就是對老頭的眼淚沒轍怎麼了!!!!!你現在讓我怎麼辦呐!!!!!!!!!”
“唉~~”莫耘掏著耳朵幽幽歎了口氣。“阿森,你這兩年脾氣越來越不長進了。”
“哢!!”齊森然磨牙中。說來說去,領養的決定權根本就不在他這邊。莫耘一個繩套栓了兩個人。一個煩一個不厭其煩。
“我這也是真的沒辦法不是。”莫耘軟綿綿的聲音接著響起。“誰讓我們。。我家小魚魅力大呢。”
“為什麼不說我們家了?!”
“就是我家的。”莫耘抽空回答。“我套過話了,他那模特兒照都流到你們那邊去了。”
氣得齊森然內出血他也得接著聽下去。“嗯。剛才看到了。都貼上街了。”
“啊。。那可麻煩了。”莫耘這一句稍微認真了一點。接著又自滿地說:“又不是全國形象大使,一個地區居然還不夠我家小魚魅力全開呢。。。。唉~~~~~~~~~”
“我現在就讓他不許再去拍那些東西了。”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一下。
“你還真打算一輩子藏著他?”
“。。。”齊森然楞了楞。沒來由地心虛了。
“阿森呐。”更年期的莫耘語重深長地說:“小魚自己那麼想可以,但是你不能。”
“你不也。。可以。。”
“唉呀~~”莫耘頭疼地扶額。“一碼事是一碼事,飛魚自己決定跨出去這一步了就不會沒想到這樣的可能性。你攔著他算什麼。該麵對的讓他麵對吧。老頭兒其實已經見過他了。飛魚咬死了說自己是20歲叫莫飛魚,老頭兒沒辦法才改談收養的。你當初費了那麼多手腳,不會出差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