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你鬆開1
“你閉嘴1
“昨晚上是你讓我帶你回來的1
喻程程手上突然鬆了勁兒。因為在聽完這句話以後,她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畫麵,似乎是在酒吧的走廊裏,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的時候,她看見從對麵走過來的漂亮妹妹,隻有妹妹的臉是那麼地清晰,然後,她踉蹌著走到妹妹麵前,妹妹扶了她的腰一下,她看見自己抓著妹妹的衣領說:“帶我離開這兒。”
妹妹問:“你確定,你要跟我走嗎?”
她沒說話,但是點了點頭。
喻程程有些不敢相信,這件事居然是這樣發生的。
“想起來了?”
女孩子甩著哭腔的問話,又將喻程程的思緒拉回到現實,在漂亮妹妹趁機掙脫開她的時候,她沒有繼續為難對方,隻是說:“那也不是你做出這種事的理由。”
“你!礙…我的手……”漂亮妹妹一眼看見床頭櫃上的手機,於是想伸手去夠手機求救。
喻程程卻以為她是想還手,身體本能地做出抵抗反應,直接一個肘擊打在對方下頜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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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意可是在一陣疼痛中醒來的。
她還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還裹著那條淡粉色的浴巾,房間裏隻有她自己,從昨晚到現在的一切,都仿佛是在做夢一樣,隻有那痛感是真實的。
右手疼得伸不直,她隻能用左手去摸下巴,“神經病1她虛弱地罵了一句,“老子跟你沒完1她還想說“你是不是活膩了?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我你都敢打?”可是下巴太疼了,她還得省著力氣求救,於是這些話隻能在心裏痛快地罵出來。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她又哭了:“清姨……救命礙…我……在家裏摔了……”
“你這不像是摔的。”醫院裏,醫生看著手裏的片子,仔仔細細地看了兩遍,又看了看鍾意可紅腫的左側下巴,“倒像是被人打的。”後一句話,醫生是對一旁的林櫟清說的。
林櫟清先是看了鍾意可一眼,鍾意可正在低頭擺弄剛包紮好的右手上的紗布。
她一早就看出來鍾意可不是摔的,即便鍾意可反複強調是在浴室洗澡出來不小心滑倒了。但是誰摔倒能同時傷到左邊下巴和右手的?那得多銷魂的姿勢呀。
但是鍾意可要非說是反複摔的,她也懶得去反駁,反正她怎麼看都不像摔的。
她當時沒說什麼,給鍾意可留點麵子,但是醫生可不慣著。
林櫟清問醫生:“嚴重嗎?”
鍾意可這才抬起頭搶話:“不會毀容吧?”
“問題不大。對方應該是練過的,手上有準兒。片子上顯示一切正常,皮肉傷養一養就好了。”醫生說完,轉頭看向電腦屏幕,準備給她開藥。
“說了是摔的。”鍾意可皺著眉,梗著脖子拒不承認自己是被打了。由於說話太過用力,疼得她又忍不住咧嘴噝噝地吸氣。
醫生無奈搖了搖頭,接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繼續敲鍵盤。“好吧,你開心就好。”無論是患者的下巴還是手指上的挫傷,怎麼看都是外力造成的,難道是被家暴了不敢開口?但是看這小姑娘的穿著和氣質,不像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埃想了想,醫生又說:“但如果不是摔的……還有報警這個選擇。”
報警?太便宜她了。鍾意可心想。
“回去以後注意一下飲食,盡量忌口,一會兒你取完藥再回來一趟,我告訴你用量和用法。”醫生說完把單子遞到鍾意可麵前。
卻被林櫟清接了過去:“我去吧。”
等到林櫟清離開,醫生開口跟鍾意可閑聊起來:“你跟櫟清什麼關係啊?”
“她是我阿姨。”說完,鍾意可又問:“你是她朋友吧?你能不能把我這個傷,包得再嚴重點兒?”
醫生:“???”
“就……你不是覺得我是被人打了嗎,那我不得讓打我那人給我賠償點兒醫療費啊?”
醫生突然笑了:“我知道你是誰了,鍾家大小姐吧。”說完拉開手邊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新的口罩遞給鍾意可。
剛走出醫院門口,林櫟清終於繃不住笑意,看向戴著口罩,右手被包成粽子的鍾意可:“昨晚上……挺激烈埃”她知道鍾意可帶人回家住了,她當時還覺得挺新奇的,沒想到是這個走向。
“……”鍾意可選擇沉默。
“怎麼惹到人家了?作案工具都給你沒收了。”
鍾意可停下腳步,不滿地反駁說:“是她被人下藥了,是她找到我讓我帶她走的,誰知道是哪兒來的神經箔…莫名其妙……我這做好人好事還挨一頓揍。”
別讓我逮到她。
她死定了。
鍾意可暗暗在心裏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