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程程試著努力睜了睜眼睛,卻隻看見細碎的光影在眼前晃動。

分不清自己是站立還是坐臥的姿勢,隻感覺全身綿軟,找不到任何一個支撐點。

正當她感覺如墜雲端時,突然落入到一個柔軟的有著清甜香氣的懷抱裏。

有人從背後抱住了她,同一時間將手覆在了她胸前。

喻程程沒有力氣去製止那人的不規矩,隻能微微偏轉頭,試圖看清楚那人的臉。

有熱氣噴灑在耳際,她聽見那個人說:“別怕,我會很溫柔,不會弄疼你的。”

沒辦法掙紮,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喻程程隻感覺自己如同漂浮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中央,海浪托著她的身子,隨風飄遙整個身子都被這浪衝擊得酥酥軟軟。然後突然間,一股大浪從身子下麵湧了上來,直衝頭頂,她在海浪與花香中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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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陌生的床上醒來,喻程程一瞬間還沒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睡在這裏,鼻端仍可聞見一股甜甜的、淡淡的香味,像是她神誌不清時聞到過的那個味道。

捂著頭坐起,輕軟的薄被順勢滑落在腰際,喻程程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光著身子。於是那些似夢非夢的片段突然在腦海中閃過,那被人擁在懷中的溫度、那個在她耳邊溫柔魅惑的聲音,還有那仿佛置身海水中的感覺……

她是在不清醒的情況下跟人發生了關係。

要報警嗎?

“你醒了?”

模糊記憶中的那個聲音猛地在對麵響起,喻程程不禁抬頭看向那個人。

那是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女性,胸前隻隨意圍了一條浴巾,頭發半濕不幹,額前的劉海有些亂蓬蓬地遮擋了一半眉眼,一看就是剛洗完澡還沒完全吹幹頭發。

房間裏的窗簾隻拉開一個縫隙,大部分的空間都處在床頭燈和壁燈的昏暗光線之下,但那個女人,卻剛剛好,站在了陽光裏。

她抬手理了理淩亂的劉海,露出精致的眉眼來,仿佛一個瓷娃娃一樣可愛,她迎著喻程程注視自己的目光,嘴角慢慢勾起一個笑容來:“不多睡一會兒嗎?”

長得還怪好看的。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喻程程看到對方是個好看的女人,決定不報警了。當然也不僅僅是出於這個原因,她還有其他需要考慮的因素。

雖然打消了報警的念頭,而且看上去,與這樣一個漂亮的妹妹共度春宵好像也不算是一件吃虧的事情,但是……

這是喻程程的第一次。

在這之前,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關於這件事發生時該有的樣子。應該是在一個月色很好的夜晚,和喜歡的人一起,仰望星空,或飲著紅酒,然後一切順理成章地進行下去。

而不是像這樣,在一個喧鬧的酒吧裏,被一個隻視線接觸過幾次的陌生人詢問她:“你要跟我走嗎?”

眼看著麵前的女人眉眼帶笑地慢慢靠近,看著她爬上床尾,看著她那極致柔美麵容,看著她的視線輕佻地在自己臉上、胸前掃過,喻程程原本被薄被蓋在下麵的手,下意識地攥緊了。

“還是說……你想……”漂亮妹妹的視線再次在喻程程唇畔流連。

喻程程打斷她:“哪隻手?”

她愣了一下,疑惑地看著喻程程。什麼意思?眼前的這位姐姐,正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緊盯著自己,隻是表情由始至終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使得那張臉看起來更加冷豔。

麵無表情地看了她兩秒鍾,喻程程沒有得到答案,但先入為主地認為,是右手。畢竟大多數人在日常生活和勞動中,都主要使用右手進行。

喻程程瞄了一眼漂亮妹妹的右手,白淨的一隻手,指節修長而秀氣。漂亮妹妹下意識地往回縮了一下手,似乎是感覺到了麵前這位姐姐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但是為時已晚,幾乎是她縮手的同時,右手已經被對麵的姐姐握住,但又不是真的握她的手,而是握住除拇指之外的四根手指,用力地向外一掰。

她慘叫一聲:“鬆開!你有病啊1眼淚也在這時候一下子湧出眼眶,“疼1

“疼就對了。”喻程程冷笑一聲,冷漠地看著疼到麵目表情都扭曲了還那樣好看的漂亮妹妹,手上繼續用力,“讓你長點兒記性。”

漂亮妹妹又是一陣慘叫,一邊用力去扒喻程程的手,一邊罵罵咧咧:“你趕緊給我放開聽見沒有!你……啊啊啊啊!要斷了要斷了!昨晚上……”

不提還好,一提昨晚上,喻程程更窩火了,其實她最氣的,不僅僅因為昨晚是她的第一次,也因為她一向自詡為攻,雖然從來沒實踐過吧,但就算要跟人一夜情,她也是想要當攻的那個。

手上被抓壞了好幾道,喻程程還是沒鬆手,隻是咬牙切齒地對小東西吼道:“閉嘴1